谢晟之看着躺在地上的崔辞安也有转醒迹象,眼睫沉沉垂下,飞身出了山洞,往黄州州牧府去。
裴璟瞮耳朵灵敏地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终究还是只紧紧抱住岁妤,将人圈进自己的地盘。
跟标记领地的狮子一模一样,就差来点什么标记一下猎物了。
想到什么,裴璟瞮双眼一亮,“杳杳,你也咬我一口好不好?越重越好。”
到时候不叫伤口愈合,留下牙印,那便是杳杳给他打上的标记。
不然叫他去咬岁妤一口,盛怒之下可能还会干这样丧失理智的事,但凡有理智,便舍不得了。
舍不得她有半点疼痛,最好是一辈子舒舒服服的,什么罪都不要受,就这样凭着自己的心意过。
“你们再提些这样奇形怪状的要求,我便不理你了。”
岁妤随手扯过放在旁边的帕子拂他,一张小脸上满是不高兴的神色。
“你……们?”裴璟瞮的重点却偏了,诡异在岁妤说的话里抓住另一个他更在意的点,精准又迅速。
“哼……”岁妤冷笑,“当真以为就你一个是疯子?”
全都有些疯。
除了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还有这一个两个惯会破窗而入、带点强迫表白的登徒子。
只是好歹崔辞安收敛了些,没做什么叫她为难的事情。
除了谢府守卫不停增加,他自己受的伤好了又来、来了又好之外,也没什么损失。
眼前这男人,仗着那点情分不同,做起什么来都随心所欲,甚至恨不得被谢晟之发现,才好叫他也开始嫉妒。
做这些的前提,都是因为他知道,哪怕谢晟之发现了,都会假装没看见。
谢晟之同他,从来都是心知肚明。
一个温和待人、私下却也有卑劣心思的伪君子,一个明面上私底下都明目张胆放出自己心思的登徒子,也说不上来谁更强些。
或许说都不是好人。
可他们……放不下,舍不掉,无论叫谁退让,都无法子可解。
所以,就这么着吧。
他心甘情愿做杳杳的外室,只要杳杳心里有他,哪怕只是一点点,也都可以。
至于崔辞安……
裴璟瞮眼神骤暗,与谢晟之在毫无商量的情况下达成高度一致。
已经有两个人来分享杳杳了,那第三个人,可以不再出现了。
趁着现在杳杳对他还没什么非君不可的念头,尽早杀了。
也好给郢朝除去一条毒蛇。
躺在地上的男人被裴璟瞮死死盯着,下一瞬便要在岁妤看不见的地方一刀抹了他脖子。
最好是趁着他伤还没好,一击毙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界,哪怕是死了,尾巴收的干净点,也没人会想到他们身上来。
岁妤被结结实实抱进怀里,下巴尖靠在男人宽阔的肩上,神情自若,半点瞧不出方才的怒嗔模样。
心间的疼痛又来了,熟悉又陌生。
似乎受到它折磨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但岁妤仍然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表现,轻易不叫人看出端倪。
不过是习以为常的心脏绞痛而已,一点儿都不疼。
“我有些累了,想睡会儿。”
岁妤的声音很轻,似乎是真的累到了。
想着她昨晚肯定没睡好,裴璟瞮将人强硬地搂在自己怀中,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好,我抱着你睡。”
许是炙热的温度真能缓解些许疼痛,岁妤当真在裴璟瞮怀里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