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玉人,不论是男是女,都应该是被娇养着的。
不。
红玉抬眸便看见岁妤直直望着她的视线,温和中藏着凌厉,轻易便叫人生畏。
却又升不起什么抵触的心思。
方才想着的什么“娇养”、“玉人”之类的想法,全都被红玉自个儿推翻。
她绝不是被人圈养的雀儿,更不是什么需要攀着大树生长的菟丝花。
她自己就是直上云霄的巨树。
收手将胭脂盖子合上,红玉半坐在床榻边的横杆上,抬头将岁妤额间红发带内的墨发扯松散些。
“公子该去唱戏了。”
岁妤垂眸含笑,起身拉着红玉也站起来,“那便请红玉娘子扮个配角。”
“乐意之至。”
。。。。。。
刘志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痛,半醒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便听到门被一脚踹开的重重声响。
“哪个王八犊子。。。。。。啊。。。。。。你敢踢我?”
没骂完外面进来的人,自己腰上就被踹了一脚,直直跌到床底下去,本来就散架的身体更难受了。
“呜呜呜呜。。。。。。刘志你个王八蛋,我没命活了。。。。。。”
“我的儿啊!”一声凄厉的妇人叫喊划破整个怡春楼,刘志身上又被踩了一脚,痛呼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门口出现的岁妤吸引注意力。
“我的天呐。。。。。。”岁妤惊讶捂嘴,那双眸子都瞪得圆溜溜的,“刘大哥你为什么还要寻求刺激啊?”
“这可是良家女子!”
岁妤的最后一句话像是炸响雷声的最后一点引线,刘志红着眼往床上看去。
床榻上额头染血、倒在妇人怀里气息奄奄的那女子,不是他给夏墨弛安排的吗?
而且,为什么她的爹娘会出现在这里?
门口夏墨弛衣衫皱着,一副刚从温柔乡走出来的样子,“嗬,刘兄你。。。。。。”
刘志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楚。
看着夏墨弛脸上虚浮的惋惜,以及装都不装好一点的同情,猛地猜到什么,不敢置信地发问:“你诈我?”
“什么?”夏墨弛装作不解,靠在岁妤身边的门框上,高大身躯几乎将她半数多都掩在影子下。
刘志目眦欲裂地看着悠悠走上前的楚隐,以及一脸看热闹的夏颢,那点猜测都被证实。
“你们联手害我?”
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杀了他们的恨意,被股间隐秘的痛楚牵扯,僵在原地。
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他夹不住了。
“官差办案,谁强掳良家女子。。。。。。臭死了,谁当众拉屎了?”
打头的官差走进来,他本来就和刘家有过好多次合作关系,这次刘家虽然只差人送了纸条来,但想着拿钱办事的范武还是来了。
还特地大张旗鼓,此时门口早聚集了一干最喜看热闹、传八卦的民众。
谁料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失禁的味道,差点就把他给送走。
手底下的衙役捂着口鼻,上前挥手赶开门口几人,“给我把他抓起。。。。。。刘小公子?!!”
“谁?”范武呆住,大步向前走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