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尽的深渊,还是终极的虚无?
我不知道,却知道自己倘若留在这里的话,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就如同溺水一般。
而这样的感觉上一次出现,是在白头山我破坏了敌人的巢穴,拿走了河图洛书的时候。
三十四层剑主。
我的心头猛然一跳,顿时就有些慌乱,拼尽了全力,摆脱着深处那种恐怖的拖拽力量,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终究还是挣脱出了虚空之外。
而当我再一次浮现的时候,平育贾奕天剑主仿佛早就预知到了我的出现一样,手中金剑,正好落到了我的头顶上。
就仿佛我活生生地撞上去一般。
铛!
我再一次挡住了对方的袭击,心脏却在这个时候狂跳了起来。
强,好强……
一开始我还有着很强烈的自信,觉得自己在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有了如此惊人的成长空间,就算是平育贾奕天剑主,我也应该能够勉强抵挡,甚至能够战而胜之,但此刻,我却终究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
对手是真的强,而且我还是身处于这般弱势的情况之下。
怎么办?
被巨大力量撞击地往后飞身退去的我,脑子里不停思索着,而平育贾奕天剑主却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机会,纵身而上,又斩出了惊采绝艳的一剑。
当对方腾身于空,斩出了那让所有用剑之人都感觉到惊艳的一剑时,我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这一剑的感觉,我曾经见过。
千年之前,近乎于道。
轰然砸落在水怪身上的我看着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快的一剑,胸口有一团烈火,在瞬间就点燃了。
这是一种别样的愤怒。
这种愤怒是从我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的,千年之前,有两个男人先后达到了剑道的巅峰,相对于无数精妙绝伦的术法、道法和阵法而言,他们仅仅凭借着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做到了纵横天下的骄人战绩,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之中,养成了足够的骄傲。
而这个时候,所有的骄傲却都化作了灰烬去。
因为他们的传承者,在同样的剑道争端之中,即将败亡。
他们所有的骄傲,都在这一刻粉碎。
这是何等的不甘和悲恸,那种情绪在一瞬间,传递到了我的心头来。
飕……
我从满是滑腻鳞甲的地上翻滚出去,避开了平育贾奕天剑主的夺命一剑,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之中不断响起。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愤怒只是刺激自己的一种表现,沉浸其中,只能入魔,而能够驾驭住自己的情绪,方才能够在剑道之上获得超越,达到随心所欲的那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