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菈,发生了什么事?”他温柔的再问。
“她们骂我不要脸,说我是狐狸精。”她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哑声的说。
“她们?”石杰蹙紧眉头,只一秒便连想到她的继母和继姐。“为什么?”
杜瑞菈强忍着泪意,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她前天晚上一回到家,二姐就赏她一巴掌骂她不要脸,说她是狐狸精。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接着就被二姐和妈妈边骂边打的撞伤了脸,然后关进房里不让她出来也不让她吃饭。
她被她们关了一天一夜,无论她怎么哀求请她们放她出来,她们都置若罔闻、无动于哀。
一度她以为自己可能会被饿死在房间里,所以早上当她看见门把被转动,门被打开时,她立刻拚命的往外冲、往外逃。
她无法忘记妈妈和二姐追打她时可怕的样子,更无法忘记二姐瞪着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她们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让她有种如果她不逃的话,就会被囚禁一辈子的惧怕感。她觉得她们好像疯了一样,好可怕。
“你脸上的伤是她们打的?”石杰沉声道。
杜瑞菈沉默不语。
“你昨天没来上班的原因是什么?”他又问。
“她们把我关在房里。”她又沉默了好久才低声回答。
“她们常常这样对你?”
她哀伤的摇了摇头。“石大哥,我可以暂时住在公司这里吗?”
后阳台边有个小房间,是他们平日工作累了休息的地方,里面有组长沙发可以充当床铺,这里也有成套的卫浴设备,只要装个电热水器就能用了。
“你打算要住这里?”他倏然皱紧眉头。
“不可以吗?没关系,那我——”
“不是不可以,而是我怎么可能让你住在这种地方呢?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没关系,我只要有地方可以睡觉就行了。”
“别开玩笑了。”石杰严肃的说,“如果芮凯知道这件事的话——”
“不要告诉他这件事,石大哥。”杜瑞菈倏然的要求。
“为什么?”
她抿紧唇瓣。
“即使我不说,等他看到你脸上的瘀伤的时候,也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会问。”她摇摇头。
“什么?”石杰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杜瑞菈再度抿着唇瓣,沉默不语。
其实在她被囚禁的当天晚上,她曾经用手机向他求救,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只是电话通了之后,她都还没开口说什么,他便冷冷的质问她打电话给他做什么?如果要问公事,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要问私事,她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她应该要打给她的石大哥才对。
他挂了她的电话,也将她从痛苦的人间直接打进了十八层地狱里。
其实他并没有错,错的人是她。
她凭什么希望他来救她,凭什么以为他在接到她的电话后,一定会赶来救她?
她是他的什么人?
她只不过是他公司里的一个员工,一个打杂的小妹而已,凭什么将希望放在他身上,希望他来救她呢?
就凭……就凭她对他的一相情愿吗?
很可笑。
二姐骂得对,她是不要脸,是狐狸精。因为她竟然在明知道二姐对他誓在必得的情况之下,还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他,她有今天这个下场,根本就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石大哥,忘了我刚刚说要住这里的话,我会回家。”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愿意接受惩罚。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还会让你回那个家吗?”他瞪着她脸上那块即使用粉妆也遮盖不住的瘀伤,紧紧地皱眉道。接着他在拧眉沉思了半晌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你住我家。”他说。
杜瑞菈愕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