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岩没结婚,跟馨馨提分手了。分手那天,他给褚悦打电话,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时候初春,阴冷潮湿。褚悦裹着温暖软糯的毛衣,依旧觉得后背阴沉沉的。
周行之也没动董事会的人,倒是把他们手底下的几个得力干将找理由换掉,或者架空了。周纪怀过年后,从澳门回来,倒是闷声不响地按时上班,应该是又输掉不少钱。
莫筱筱看着他那副面孔来气,干脆到一家离婚综艺里当起观察人来。虽然大部分都是剧本,但是这些夫妻,都有问题。
她心里一直在想的是,周行之跟褚悦是不是也有这些问题。自己跟周纪怀什么时候才能离婚?集团旗下,没一个公司有属于她的股份,或许有个孩子,就会容易许多。只是这个孩子,她希望是周行之的,而不是周纪怀的。
“莫总!对于这对素人夫妻,您有什么想法吗?”主持人看她发呆,又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按台本,她应该要说说她自己的夫妻关系。
“啊,不好意思,刚好想到我先生。他们两个人就,感觉和我的家庭有些像。工作都很忙,很难见面,平时聊天也比较公式化,就是相互之间可能都觉得对方没有给到自己足够的情绪价值吧。”她赶紧调整情绪,对着镜头演起来。
“那,你们平时就怎么建立情感纽带呢?”主持人继续按台本提问。
“就是,工作就是我们的纽带。”莫筱筱浅笑,装作有些娇羞地回应。电视节目,到底不是现实生活。
褚悦前前后后花一个月的时间,画下一幅白鹤翱翔于红色天空,留恋人间烟火的画,让周行之拿去送给他妈妈。那时候,正值春天,万物复苏,绿芽的颜色铺满街头巷尾,与她的这幅红墙画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周行之趁机拉着她一起回家吃饭,并且纠正她:“以后,回家见到我爸我妈,你应该喊阿姨和伯父。不能再叫周太太或者老周总。”
“那就改天再送,反正也没裱好。”她把画笔放下,看看表,已经是晚上9点多,该回家了。
“回家吧。”今天换周行之陪她来画画,不再是褚悦来陪他加班。
“今天,回哪儿?”他也把电脑合上,取下眼镜,揉揉鼻梁骨。
“后天你要飞瑞士,所以今天我回翠苑,你回你家,自己收拾自己的行李。”她从挂衣架上取下自己的牛仔帆布包,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闪着大眼睛看他,顺手藏起他的眼镜。
“那就回翠苑,明晚再回我那儿。”他伸手去摸眼镜,没摸到。
褚悦看他着急,才弯腰到他跟前,帮他把眼镜戴上。
视线清晰,眼前呈现一副明媚笑容。轻拽手腕,把人拽到怀里。轻斥道:“褚特助最近是不是有些恃宠而骄?工作越发的懈怠了?”
“周总非要用公事时间来论的话,你现在这个行为,是不是可以算职场性骚扰?”
褚悦坐在他的大腿上,腰还被他双手搂着,这要是让不知情的人听见这段话,恐怕真的会误会。
周行之一下子哑口无言,赶紧坐直腰身,放开她,义正言辞喊话:“回家再说。”
他偷偷复刻出来的新房,还有很多细节没做好,而且,以两人的关系,她估计也不愿意搬。
副驾上,褚悦竟打起哈欠来,周行之也被她传染。
“这么长时间,你也该跟着我一起出差,处理一些国外的事。而且,国外分公司很多人都不知道你是他们老板的女朋友。”
“不要,万一有应酬,我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她本就不喜欢交际,应酬更是讨厌。
“你就忍心我们异地这么久,还任由公司里的那些实习生往我办公室送东西!”
对于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实习生,她是一点醋也不吃,反而对她们送的咖啡、小蛋糕欣然接受,这让他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