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这时加了两把皮质圈椅,又加了一壶花茶和“京八件”点心。
“意儿,给你沉景哥和柏南送茶水。”陆夫人使眼色。
她清楚舒意腼腆,叶柏南话也少,何况女人们在场,他抹不开面子,既然他主动来了,催舒意也主动一些。
舒意放下琵琶,走到餐桌斟了两杯茶,搁在托盘上,转过身。
陆沉景在靠窗的位置,脱了大衣,衬衫领随意地敞开,斜射的阳光虚虚浮浮笼罩住他,整个人贵气的松弛感。
不那么凌厉了。
叶柏南在他左边,气氛显然不和睦,除了不得已的打个招呼,互不理睬。
舒意先给了叶柏南一杯。
陆沉景摩挲着腕表的表带,耐着性子等自己那一杯。
此刻的修罗场,舒意双腿仿佛灌了铅,迈出一步都万分艰难。
一米的间隔,她磨蹭了足足半分钟。
“沉景哥。”大庭广众之下,舒意是规规矩矩称呼他的。
陆沉景浅笑浮于表面,不达眼底,不牵动一丁点情绪,“初次见面,给柏南送了什么礼物。”
舒意一怔。
今天见面是叶柏南临时起意,她根本没带小礼物。
“哪有女方送礼物的道理。”叶柏南撂下茶杯,从风衣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舒意。”
她正要推辞,陆夫人帮腔,“意儿,柏南的心意,不能回绝的。”
叶柏南知道她的心思,特意解释,“别有压力,这是男方的礼数,不代表什么。”
舒意这才接过盒子,当面打开。
是一枚小巧通透的玉吊坠。
搭配项链很精致。
她扣上盒盖,“我没准备。”
“无妨。”叶柏南外形是硬汉挂,大约不愿吓着她,拿捏着声音,温和又低沉,“有机会见面,再补上。”
“叶总工抽烟吗?”陆沉景忽然开口。
叶柏南偏头注视他,“抽一根也可以。”
和他说话,叶柏南的声音硬朗了许多。
陆沉景嗑出一支,烟盒丢给叶柏南。
他夹烟的手搭在椅背边缘,没抽。
叶柏南歪着头叼出一支,也没抽。
场合上男人碰到男人,要么敬一杯酒,要么递一支烟,算是应酬的流程。
陆沉景烟瘾小,叶柏南似乎同样不大。
陆夫人以为是没工具点火,掀开茶具垫,摸出打火机,“你们抽就抽,我们不介意。”
她对叶太太说,“淮康偶尔加班也抽烟。”
吐槽起丈夫,妻子们总是共鸣,“老叶抽得更勤,他课程多,提神的,家里书房天天烟熏火燎。”
舒意拿了打火机,站在叶柏南面前。
徽园是人均一千五的茶餐厅,厢房里的小物件也高档,舒意没用过这种复杂的打火机,滑了半天,没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