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姬徒走后,段煨对王佐道:“去找陈师傅,挑选千人工匠,四千民夫,前往浚稽山,再拉上百车粮草,为在浚稽山的行动提供支持。”王佐领命退下,迅速去安排相关事宜。
段煨来到已经挖深了数人深的大坑旁,看着坑中仍是干土,不带丝毫湿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此地距离盐湖不远,为何挖不出水呢?若再不解决水源问题,整个营地将变得臭不可闻。于是,他找到陈师傅,焦急地问道:“陈师傅,现在苦海缺水严重,不知师傅可有挖井之法?”
陈师傅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回道:“老夫只是个盖房的,如何知晓挖井之法?不过,取土的地方那么大,我们可以安排人手从中间深挖,每挖一人深就缩小一点范围,若还没出水就继续往四周扩充地方,一直深挖下去,迟早能找到水源的。”段煨无奈,只能按照陈师傅的建议,安排百人专门下挖深坑,直到见水为止。
在浚稽山,王猛想到姑苏胜带来的要在山边建设堡垒的事情,心中暗自思忖:此乃防御鲜卑骑兵突袭的重要举措,必须谨慎对待。于是,他派姑苏胜带领五百猛虎骑在山边游弋,自己则带头从据点内向外砍伐树木,建造拒马,为日后的防御工作做好准备。姑苏胜身为带兵之人,白天让亲卫胡虎统筹各项事务,晚上则亲自安排巡逻,以防有人前来偷袭而自己等人却毫不知情。
为了防止盐湖过早被发现,购买的木材都先送到扬威城,再由扬威城护送到苦海。如今,前往苦海的路上人来车往,三座驿站日夜忙碌,确保路过的人都能有热饭可吃,以维持运输的顺畅。
陈山、陈松带领本部万人启程前往苦海,他们将制盐作坊的人和工具一并带上,还运来了大批木材、粮食等物资,队伍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地向前行进。
鲜卑作为一个新兴的部落,凭借着前任单于檀石隗的雄才大略,赶走了右匈奴,占领了大片草原。然而,如今的现任单于和连却志大才疏,贪财好色,上任仅两年时间,就把单于部弄得人心涣散。各部族首领虽心怀不满,但由于和连手握三万单于亲卫,他们也不敢轻易发难,只能暗中等待时机。
一日,五大族长在拓拔部相聚,拓跋珪、慕容恪、独孤信、贺楼先和尉迟敬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拓拔珪率先开口,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诸位,如今单于部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和连的所作所为,让我们的部众深受其害,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推翻他的统治,重振单于部的雄风。”
慕容烙点头赞同道:“拓拔珪说得对,我们不能任由和连继续败坏单于部的名声。但和连手握三万亲卫,我们要想推翻他,并非易事。需要制定周密的计划,寻找他的弱点,然后一举将他击败。”
独孤信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和连此人贪财好色,我们可以从他的弱点入手,用利益诱惑他上钩。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联合其它部族的力量,形成强大的合力。”
贺楼先豪迈地说道:“没错,我们要让和连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尉迟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声道:“为了单于部,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东部首领丘力居,有雄心壮志,可为单于,带领我们走向辉煌。”几人都曾听闻丘力居的名声,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传令兵匆匆赶来,面色焦急地说道:“族长,匈奴右部方向有一支千人队不知所踪,附近有两个小部落的牲畜被劫。”
尉迟敬闻言,顿时发怒道:“反了他了,小小右部,也敢欺辱我单于部。我这就去灭了他们。”
拓跋珪眼珠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说道:“尉迟族长莫急,右部现在与凉州处于蜜月期,不宜轻易招惹。此次估计是右部与汉人联合,前来耀武扬威罢了。不如我们坐看他们与和连相争,再寻找时机图谋大计。”
独孤信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拓跋珪所言有理,右部有汉人支持,必能让志大才疏的和连吃个大亏。吾等可将族人向草原深处迁移,把这里腾出来让和连去折腾,待时机成熟,再一举行动。”
慕容烙点头同意道:“不错,把这个消息暂时压下来,让右部再深入一些,我们便可更好地观察局势,寻找机会。”商议完毕,几人各自分开,回到各自的部落,心中都在默默谋划着未来的行动。
待几人走后,拓跋珪喃喃自语道:“鲜卑是我拓跋族的,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拓跋族的荣耀,让鲜卑重新崛起。”
独孤信和慕容烙走在一起,独孤信道:“明显是新来的凉王来找麻烦,拓跋珪怎么只字不提?他莫非是想独占功劳,争当单于?”
慕容烙微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说道:“拓跋珪还不是不想丘力居前来分一杯羹,他想独揽大权罢了。如今的鲜卑就像一盘散沙,若不团结起来,迟早要完蛋。我们还是继续和汉人通商吧,这几年牧草肥美,牲畜数量太多了,是时候换一些有用的物资了。”
独孤信点头表示认同,心中却在思索着如何才能将马匹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往扬威城,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让他头疼不已。贺楼先和尉迟敬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在其中,人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往往会露出真面目,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是人性的弱点,人人皆难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