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推开了抱着他的王弟。
“快换衣服。”
“好~~”
今日不是上大殿议政的日子,所以年轻的法老王只是带着王弟来到了常日里处理政务的房间。
游戏对这里也算是相当熟悉了,眼见亚图姆已经端坐王座之上开始处理事务,便老老实实地主动缩在足以让一个人躺下来这般长的王座左边的角落里坐好。
不一会儿,他便看见了一个很久未见的熟人走了进来。
马哈特大神官抬眼看见王弟坐在上面对自己笑,显得有些吃惊。
迟疑了一下,马哈特低下头致意,却是极不自然地避开了王弟的目光,显然是还有着心结。
游戏一怔,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
当初正是因为他知道马哈特对亚图姆的忠诚,才不顾一切用亚图姆的性命去要挟马哈特。
对于马哈特来说,这种不可饶恕的事情当然不能轻易释怀。
他自从回来王宫之后,从未见马哈特来见他,只怕是马哈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而他……现在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游戏趴在王座扶手上靠了一会儿,因为早上起得太早还有些困意,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碰了碰他的颊,在他唇角蹭来蹭去。游戏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哼声,脸动了动,试图躲开,但是那软软暖暖的东西跟着凑过来继续蹭着他的颊。
“……王兄?……好痒……”
突然几声清晰的咳嗽声将半醒不醒的游戏从迷糊的状态唤醒过来。
他揉了揉眼,只觉得那唇还在自己唇角的颊边蹭着,便又哼了一声。
“王兄,都说了这样很……”
话说到半截卡了壳,游戏睁大眼睛,在他脸前放大的是一只将毛绒绒的小脑袋顶着他的鼻子还在不停地舔着他的颊的小黑猫。
“喵~~”
完全未被此刻诡异的情形影响的小艾玛继续欢乐地舔着自己好久不见的小主人。
整个人都僵住的王弟咔嚓咔嚓地扭头着脖子一瞟——
端坐在他对面的法老王和站在下面的神官们那或是不动声色或是诧异或是似笑非笑或是恼怒的目光汇聚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其他侍女侍从们神色淡然正襟危站目不斜视装聋作哑中。
轰!
年少王弟的脸就算是被小黑猫挡住了大半也在一瞬间烧成了火焰艳红的色调。
他果断抱起艾玛跳下王座往旁边的小房间里一冲砰地一声关上门遮住了众人进一步围观的视线。
年轻的法老王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埋头继续处理面前的案卷。
狠狠咳嗽了几声的赛特也将怒其不争的目光收了回来,瞪了刚才向女官传达了法老王将艾玛抱来给王弟的命令后就一直神色似笑非笑的爱西斯一眼。
爱西斯扭头装作不知。
反而是马哈特一会儿看看法老王一会儿又看看关上的大门,神色有些复杂。
隔绝了他人目光的大门内侧,年少的王弟背靠大门脱力般滑下来。
他就这样坐在地上,抱头自我厌恶自我唾弃中。
这一次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啊啊啊啊——
感觉脚趾被一个温热的东西舔了舔,游戏抬起头,一脸恼怒地盯着用毛绒绒的小脑袋使劲蹭着他的小腿的小黑猫。
他一伸手就拎着它的后颈皮毛将它提到半空中,磨着牙恨恨地瞅着它。
“喵喵~~~”
完全不知道自己害得小主人丢尽了脸的小猫咪欢乐地冲着它的小主人叫着,睁大了金色的圆溜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