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在来的路上想过自己会遭遇什么,买她的人这么有钱又这么大费周章,要不就是看上她的器官了,要不就是看上她的脸了。
为什么会是他呢?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计划的?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开始了吗?那文大志呢?文慕呢?李阿姨呢?都是提前计划好的吗?巨大的冲击让文静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李阿姨,以后和咱们一起住。”“静静!你答应我要去游乐场的!”“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院长,别怕。”数不清的回忆像泥石流一样淹没了文静。
突然的刺激让文静头痛欲裂,她抱着头大声尖叫着,屋里的人显然没料到文静看见老板的反应会这么大,管家只能找来家庭医生给文静打了镇静剂。
这整个过程老人都只是冷眼旁观着,他盯着昏过去的文静吩咐管家找房间安置好她,就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文静发烧了,可能是冲击太大,她的意识很混乱,药灌不进去,只能每天输液,很多时候管家见她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都会不自觉的上前感受她的鼻息,怕她就这么死了。
文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刚进孤儿院的时候,孤儿院里的孩子年龄都各不相同,有哥哥姐姐,也有弟弟妹妹。
这里像是一个学校,不同年纪,不同遭遇的人上同一个年级,老师们刚开始会小心翼翼的接触,熟悉之后就会让他们参加一些互动活动。
为的也是让他们有机会被领养,因为孤儿院终究没有爸爸妈妈,感情的缺失只能用新的家庭来弥补。
文静乖巧可爱,长得还漂亮,是最早参加互动活动的小孩,她和那个老头就是在这次活动中见面的,他很严肃,文静有些怕他,但也没有哭闹,只把他当做孤儿院新来的老师。
但几次互动活动过后,院长却告诉文静,这个老头很喜欢她,想把她从孤儿院带走……
文静猛地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她反应了很久,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文静原以为文大志是生意失败了,因为缺钱才把自己给卖了,他那么喜欢文慕,肯定不会把他也卖了,但现在文静不确定了。
如果文慕和李阿姨都只是他为了骗自己的棋子怎么办?文静绝望的想着,难道从一开始文大志的出现,就是这个老头一手策划的吗?
文静的脑子一团乱麻,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躺在床上无能狂怒,如今想知道真相就只能问那个老头了,文静无奈的想着。
敬业的家庭医生很快就发现文静醒了,他用棉棒沾了点水在文静干裂的嘴唇上点了几下,又通知了管家,很快这个房间里就又站满了人。
管家吩咐下面的人给文静端来了吃的,是一碗并不浓稠的粥,可能是怕文静口渴,还贴心的准备了吸管和水。
文静没有再反抗,像个人偶一样,任由他们安排,这个家里的女佣很温柔,细心的给文静擦拭身体,怕她没力气还喂她吃饭,文静是第一次这么被人照顾,显得有些局促。
他们很快就都做完了自己份内的工作,鱼贯而出,只剩下管家站在门口,眼看着他也要走了,文静赶快出声:“我想见那个老头。”
由于长时间的昏睡,她的嗓音低哑,还带着一些气音,管家惊讶于她的称呼,但由于成熟的工作经验,他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裴先生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请您耐心等待,好好养病。”说完就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文静虽然吃了点东西,但还是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裴先生?”文静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刚刚听到的称呼。
那个老头子姓裴吗?文静疑惑的想着,在脑海里回想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姓裴的老头,在孤儿院的时候自己还小,一些不好的回忆大多出于本能都忘了。
尤其文静对这个老头还没有好印象,肯定忘的就更快了,她只是模糊的记得每次这个老头来,院里的人都会小心招待,就连院长都会亲自出去迎接他。
到底是谁呢?文静想不出,但看刚刚那个管家的神情,有一点现在是可以确定的,他绝对有权有势还有钱。
想着想着文静就又睡着了,直到再次被噩梦惊醒,她又出了一身冷汗,几次深呼吸后,文静试着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应该已经是晚上了,文静心想。
她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在这里如果逃跑的话,会被抓回来吗?”
“会。”静谧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文静被吓的轻叫了一声,后退着紧贴在床头上,仔细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才刚刚看清人形,刺眼的灯光就亮起来了,文静本能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透过手指缝,文静看见了坐在床边的男生,他看起来很年轻,眉眼之间和那个坏老头有几分相似,但他长得很好看。
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反正英气十足,气势甚至比那个坏老头还强,让文静觉得不好惹。
“你还要偷看多久?”他可笑的看着文静。
“是你半夜坐在床前吓唬人好吗?况且我也没有偷看。”边说文静边把手放了下来,“你是那个坏老头的儿子吧?”文静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男生没有回答文静的问题,只叹息的说了句让文静莫名其妙的话:“你怎么又病了。”
什么叫又啊?文静心里莫名,“我们之前见过吗?你叫什么名字啊?”文静在脑海里搜索着眼前这张脸,但没有什么头绪。
“别再想了,仔细头疼。”他边说边靠近,把文静脸前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认真地看着文静,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突然的靠近让文静有些不知所措,但所幸文静也没有什么力气,连动都懒得动,更别说阻止一个比自己腿还粗的手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