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斓对着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轩辕玦问道。
如今他夜夜留宿天斓居,两人共处一室,洗漱更衣等等难以避讳,越发亲密了起来。
只有沈风斓沐浴的时候,会让浣纱和浣葛等人齐齐守着,防止晋王殿下偷袭。
故而如今,轩辕玦正慢慢欣赏她梳妆的模样。
“好看。”
晋王殿下难得不口是心非一次。
若要叫他实话实说,沈风斓穿什么,都好看。
不过还是不穿最好看——他猜的。
“好看是好看,不过旁的女子都穿得一身艳色,你就不爱俏么?”
浣纱小心地将她一束青丝挽起,绾成一篆儿花朵似的,贴在后脑之上。
只听沈风斓淡淡道:“酒是烧身硝焰,色为割肉钢刀。要俏有什么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长得就够引人注目的,再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到那一堆权贵女眷之间一坐。
岂不是讨人嫌么?
何况穿一身玄色不仅不起眼,还能有效地避免,和宫中某位高贵的娘娘撞色。
撞色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而她并不想让旁人尴尬。
紧接着,她就看到晋王殿下露出一副,对佛家经典嗤之以鼻的神情。
“这些佛语不通得很。既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色还是色,空还是空。”
沈风斓瞥他一眼,“晋王殿下真空。”
轩辕玦:“……”
逼着他要追求女色,那也得沈风斓让他同床才行。
霸王硬上弓这种事,可不是他的风格。
两人收拾齐备登上马车,朝着宫中而去。
一路上朝宫中而去的马车甚多,非富即贵,一般的升斗小民都不敢随意出街。
今儿是圣上的寿辰,达官显贵都要入宫,万一冲撞了哪个,那就不好了。
晋王府带着明黄徽记的马车,在一众达官显贵之中,又显得格外显眼。
沈风斓不能把车帘揭开一角,来看外头的街景,只得百般无聊、一杯又一杯地喝茶。
以至于她一进宫,便有些憋不住了。
玄武门外,文武百官的马车从西偏门进,皇室宗亲的马车从东偏门进。
侯在宫门外的小太监,一见了晋王府的马车徽记,忙殷勤地迎上来伺候。
车门一开,晋王殿下先下了车,容颜灿若桃花,耳后垂着的浅蓝色发带,越发衬得眉目如画。
正要伸出手相扶的小太监,见他潇洒落地,便慢慢收回了手。
真是可惜,若是能扶一扶晋王殿下的手,那该多好啊!
随即一想,晋王殿下的车里必是沈侧妃,要是能扶一扶这位美人儿的手,那也是极好的。
小太监正要凑上前去,晋王殿下却杵着不动。
瞧那架势,他是要亲自扶沈侧妃下车。
半开的车门中,一只纤纤素手伸出来,柔若无骨地搭在晋王手上。
随后而来的是一方宽大的玄色广袖,衬得皓腕犹如凝着霜雪一般,白璧无瑕。
美人螓首探出,倾城容貌,修长脖颈,腰身如柳……
晋王殿下一个使力,便将她从马车上拉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