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中洞明,自己与圣上之间,不过是男女的一场权色交易罢了。
为什么在生死攸关的瞬间,她还是做出了牺牲自己,保护圣上的决定?
她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萧贵妃呀,真是个少女。
口是心非的模样,和当初的晋王殿下真是如出一辙。
她正失神想着,只听圣上朝她这处开口。
“今日贵妃和沈侧妃救驾有功,朕重重有赏!”
沈风斓连忙谦道:“妾身只是略施小计,争取了一点时间罢了。哪里及得上贵妃娘娘以身挡熊,这般不顾性命。妾身不敢居功,眼下还是贵妃娘娘的伤势要紧。”
萧贵妃抬头看她一眼,面色苍白,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本宫无事,不必担心。”
圣上深深的看了沈风斓一眼。
随后略微点了点头,目露赞叹之意,便命人送萧贵妃回御帐之中歇息。
经此一事,从后宫嫔妃到前朝公卿,人人心惊胆战。
究竟此事是冲着圣上而去,还是冲着晋王而去,谁也说不准。
若是前者,自然更叫人心惊。
若是后者……
参与党争的一众大臣,心中便有了个数。
而后宫的嫔妃们,有萧贵妃珠玉在侧,便显得她们如尘土卑微。
既不贤德,又无胆魄,对圣上也没有敢于牺牲自己的意识。
看着萧贵妃受伤肿胀的胳膊,她们似乎第一次明白,为什么圣上宠爱萧贵妃,宠了整整二十多年。
并非只是她们以为的美色而已。
这种觉醒,让她们格外失落。
众人散去之时,贤妃朝宁王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那是一个看似不经意的眼神,只有宁王能够领会出,其中蕴含的深意。
不满,指责。
那才是真相。
他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而去,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穿过了营帐外围,绕到御帐左侧嫔妃的帐子中去。
贤妃的帐子外,早有面熟的宫女在外迎候,一见他过来连忙进去禀报。
宫女打起帘子,宁王方踏进帐中,一道不满的目光便朝他射来。
那目光犹如一盆寒冷的冰水,从他的头上泼下。
叫人遍体生寒。
“你今日都做什么去了?狩猎,没猎着什么。想构陷晋王,不成反而成就了萧氏的美名。”
贤妃话中尽是讽刺。
婕妤挡熊?
呵呵。
真是感天动地。
宁王拱手禀道:“不止猎到了这么些,别的在汪大小姐马背上。”
贤妃一听,这才发觉,已经大半日未见汪若霏了。
“你陪着若霏去林中狩猎,她人呢?”
“我们在林中遇见晋王与沈侧妃,儿臣同晋王一起射中了一只鸿雁。汪大小姐与沈侧妃相争,儿臣做主让给晋王。她一时负气,便先行策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