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宁王道:“母妃一定希望,我能够拥有更多的权势,能够越来越强大。直到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为她报仇!”
“这就是我在贤妃身旁,一直隐忍的原因。为了给母妃报仇,不管是活得像条狗一样狼狈,还是像条蛇一样冷血无情,我都得活着。”
他活得太不容易,好在走到了今日,贤妃或是平西侯,都得忌惮他三分了。
沈风斓也是今日才明白。
“原来殿下一直汲汲营营,在朝中结党争利,都是为了……”
她忽然有些自责。
一直以为他是天生好利之人,又或是被贤妃教养成了一个面目。
原来他的初心,只是为自己报杀母之仇而已。
“你以为我是为了争夺皇位,是吗?”
宁王自嘲地笑了笑,“我是想争,哪个皇子会不想要那个位置?皇位我要,贤妃和平西侯的命,我也要。”
“还有你。”
沈风斓转身看他,“殿下要的太多,就不怕最后掌控不得,一无所有吗?”
如果他能放下对皇位的执着,放弃对平西侯府势力的渴求,也许他早就能杀了汪若霏,杀了平西侯。
可他没有那么做。
归根到底,他还是放不下权力。
宁王道:“失去的太多,所以想得到的,也就多了起来。”
这话竟让沈风斓无力反驳。
“不必急着拒绝我,你还年少,终有一日,你会知道到底谁更适合你。”
他一点都不介意,等她想通的那一日。
沈风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叹了一口气。
“殿下若是不想娶妻,谁都逼迫不了你。不过我今日是奉贵妃的命来劝你的,你可别说漏了嘴,一定要说我劝过你了。”
宁王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只听沈风斓又补了一句。
“还是苦口婆心的那种劝!”
“放心吧,苦心婆心,用心良苦,几欲涕下……”
他说得一脸不正经的样子,沈风斓连忙解释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是不想逼迫殿下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并无其他心思。”
“真的没有吗?哪怕是一点点?”
宁王笑意越发深了起来。
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在误会解释开的瞬间,沈风斓眼底的疏离,一下子如阴霾驱散。
在她心中,还是对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
他不介意,慢慢来。
“殿下快走吧,若是让贤妃知道你来了此处,定会疑心于你。”
贤妃此人用心歹毒,令人胆寒。
相比之下,宁王只是争权夺利罢了,并没有坏到那个程度。
“来不及了,她早就疑心于我了。”
两人慢慢地走出了宫殿,又将那只早已败坏生锈的铜锁,扣了起来。
“殿下说的,难道是汪若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