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人旷达疏阔,不屑遮掩,便是在轩辕玦面前也不曾掩饰。
这一点,轩辕玦也明白,反而对他更加放心。
“从前我听信谣言,总以为殿下是废太子一等人物,玩世不恭。那时想着,斓姐儿嫁给你,还是区区侧妃,实在是委屈了她。”
轩辕玦不禁哈哈大笑,笑声像北疆的月光一样清冽。
“也不算谣言,我从前的确有许多放旷不羁之处,惹人忌惮也是寻常。与老詹初识之时,他不也在大殿之上,说我晋王名声不佳吗?”
关于这种话,轩辕玦从来没放在心上。
那都是曾经了,遇到沈风斓之后,他已经学会了维护自己的名声。
见他毫不在意,陈执轼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殿下就是太过直率坦荡,反而叫人误解。只要接触多了,便知道殿下是个心中有丘壑之人,心胸旷达,文才政见,丝毫不输于……”
他没说出来的那个名字,便是宁王。
轩辕玦揶揄道:“便知道,我配得上斓儿了?”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心中的芥蒂,烟消云散。
就在陈执轼犹豫着,是否要将邸老将军之事告诉他时,卫玉陵忽然来了。
“晋王哥哥,你果然在这里!”
她一见陈执轼在旁边,不免有些错愕。
陈执轼是沈风斓的表哥,他们俩怎么坐在一处喝起酒来了?
好在陈执轼极有眼色,见此便站了起来,对轩辕玦拱了拱手。
“殿下和小郡主慢聊,我就先告退了。”
说着转身退了出去,把地方让给了他们两。
卫玉陵反倒糊涂了起来。
他不是沈风斓的表哥么,竟然不替沈风斓防着自己?
还这么大方地离开,让她和轩辕玦共处一室。
真是叫人想不明白。
“晋王哥哥,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喝酒?”
卫玉陵说着,看着方才陈执轼坐的位置,犹豫了片刻。
最终她还是掏出了一块帕子,垫在地上,坐在了轩辕玦身旁。
“我为什么不能同他喝酒?”
他举起酒壶,微微翘起的唇角,显示出他心情颇佳。
卫玉陵见他欢喜,自己心中也欢喜。
哪里还管他跟谁喝酒?
“晋王哥哥,我陪你喝!”
说着要夺他的酒壶,却被他轻巧地挡开。
“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为什么不能喝?我十三岁那年就能喝四两了,晋王哥哥忘记了吗?”
卫玉陵奇怪地看着他。
轩辕玦一愣,不禁好笑。
他早就习惯了,沈风斓滴酒不能沾的模样,一时忘记了这世上还有能喝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