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在被子里头闷的,还是风寒发烧引起的。
汪杰人一听他提病,不由瑟缩了一下,面露惶恐之色。
“不,孩儿没病,没病……”
平西侯眉头蹙起,“病了就治,畏畏缩缩的做什么,成何体统?”
他越看汪杰人,越觉得他上不得台面,与长子相去甚远。
生病就生病了,难道自己还会责骂他不成?
汪杰人使劲朝床榻里躲,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畏缩得更加厉害。
这样反常的举动,终于引起了平西侯的怀疑。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做什么藏着掖着的?”
有了长子的的前车之鉴,平西侯一下子敏感了起来。
汪杰人身体抖如筛糠,瑟瑟地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父亲。
平西侯对他一向严厉,他怕自己要是说出来,会被活活打死……
“没,没什么,孩儿过两天就好了……”
他万万不敢说出实话。
平西侯警惕道:“你不肯说,我现在就让府医来,当着我的面给你诊治。来人啊——”
汪杰人连滚带爬下了榻,抓着平西侯的脚踝,不让他叫人。
“父亲,父亲!您别叫府医来,千万别啊!”
他患的病一旦叫人知道,平西侯府的颜面,就荡然无存了。
一股急剧的瘙痒袭来,他忍不住朝身下狂挠。
挠的太过用力,致使他白色的中衣上头,都带上了血痕。
平西侯看清了他挠的位置,连忙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是不是得了,和你大哥一样的病?!”
汪杰人窘迫得不敢抬头,几乎把脸都埋到了自己的裤裆里。
而后几滴眼泪,慢慢地掉落下来,将他衣裤上的血痕晕染成淡红。
这副姿态,分明是默认了。
平西侯怒不可遏,运足了气,上前一个巴掌将他掀翻。
“逆子!”
汪杰人被打得口角血流不止,忙道:“父亲,我是被设计的,是有人针对我们平西侯府啊!孩儿一向洁身自好,您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找那些下等娼妓啊!”
平西侯的长子,就是与下等娼妓寻欢作乐,才会得了花柳病的。
汪杰人深知此病的厉害,有他大哥前车之鉴,他怎么敢?
就算要出去寻欢,他多半找的也是未开苞的少女。
唯独那一次,他被美色所惑,一时忘了这一茬。
那个倒在路边草丛里的美人儿,开口就要五百金,绝非下等娼妓。
可他就是那一夜之后,才觉得浑身瘙痒,下体长出了某些可怖的水泡疙瘩……
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平西侯将信将疑,“何人设计谁?谁敢如此大胆,设计本侯的世子?”
说着目光朝他身下看去,想知道到底是何情况,又唯恐看到的东西不堪入目。
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他多年前就已经看过一次了。
“是一个女子,一个瞳仁发黄的女子!”
汪杰人便把那一夜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了平西侯,不敢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