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之后,底下人来报,说是沧州知府来求见。
轩辕玦这一路不论是南下还是北归,都没有给沿途的地方官讨到什么便宜。
早就已经没有人敢来求见了,没想到快到京城,反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且是夜间来见。
轩辕玦却一副早有所知的样子,命人把知府江呈请上了船。
沈风斓懒得听他们讨论政事,用了一盏茶,便回了自己的船舱。
她是怀有身孕的人,容易犯困,才用了晚上便懒懒的。
直到浣葛进来回禀,说是沧州知府的夫人求见,她才有人些许精神。
“请她到外头喝盏茶,略坐坐罢。就说我身子不好,不宜见客。”
她以为是官员的女眷,顺道来拜访巴结她,便找了个借口让浣葛把她打发了。
浣葛却道:“娘娘,这位江夫人你是见过的,还对她颇有好意呢!就是咱们府里迎娶新夫人的时候,她来拜贺过的,还替娘娘在三小姐面前说了几句公道话呢!”
沈风斓忽然想起,昔年沈风楼任沧州沧县知县一职,的确有个沧州知府夫人,与她在太师府有过一面之缘。
“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这位知府大人还没升迁吗?”
沈风楼已经官居正三品了,他当年的这位上司,何以还在原地踏步,真是好生奇怪。
“既是见过一面的,你便把她请进来吧。”
她记忆中,这位江夫人很是爽利,说话也公道。
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待浣葛将她引进来,沈风斓定睛一看,那副笑面十分面善。
她便笑道:“夫人请坐吧。”
江夫人还是依着礼法,上前来朝着沈风斓福身一礼,这才在浣葛指的位置坐了下来。
“昔年在太师府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殿下和娘娘路过沧州,妾身与夫君特来请安。适才听闻娘娘身子不适,不知是怎么个病症?是否要到城中请位大夫来?”
江夫人殷殷垂询,倒把沈风斓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那是个借口,没想到江夫人还当真了,果然是个耿直人。
“劳夫人记挂了,船上有太医跟随。何况我这问题也不大,只是腹中有孕借故偷懒罢了。”
说着朝着江夫人一笑,暗示她方才那话不过是借口。
江夫人眼前一亮,朝着她的小腹看去。
“那真是恭喜娘娘了!听闻娘娘的一双龙凤胎,十分聪明早慧,深得圣上的欢心。沧州城中的命妇,听闻妾身曾经见过娘娘,都羡慕得紧呢!”
说着面色一红,沈风斓反倒惊讶起来。
“难道夫人……”
江夫人不好意思道:“不怕娘娘笑话,自打在太师府见过娘娘一面后,回去便有了征兆。去岁也诞下了一双龙凤胎,自然不及殿下和娘娘的孩儿那么聪慧,好在健康活泼得很。”
京中一直谣传,沾沾沈风斓和一双龙凤胎的福气,能对自家子孙有所福报。
惹得晋王府的门庭,一度甚至比南海寺还热闹。
沈风斓都被带动得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