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高声呼喊他,他必须做出最后的决定。
“沈风翎。”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沈风翎,朝后瑟缩了一下,躲在了沈风斓的身边。
宁王面无表情道:“扶她进去,报上身份,驿馆的士兵会护你们安全。”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放弃了心中的占有欲。
像是怕自己会反悔似的,他撂下这话,转头便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着北城门而去。
身后一众使臣和侍卫快马跟上,扬起了一阵烟尘。
“咳咳……”
沈风斓舒了一口气,却被烟尘呛到,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二姐,二姐你没事吧?”
沈风翎打量了四周一眼,试图把沈风斓扶起来。
“对了,安胎药,你袖子里不是有一瓶安胎药吗?”
她把沈风斓扶进驿馆的后院,在井台边上坐了下来,随后在她衣袖中翻找。
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白瓶。
她正要打开喂沈风斓吃药,忽见沈风斓目光怪怪地看着自己。
“二姐,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
她当然知道这是沈风翎。
只是觉得她如今的神态,和从前完全不同了。
从前她不会搂着自己,更不会对自己这么关心,更不会叫那一句二姐叫得如此自然……
沈风斓不禁一笑。
“我让你好好待在晋王府,王府中的侍卫我几乎都没有调动,只带走了二十几个人罢了。宁王他们是如何抓到你的?”
沈风翎虽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却十分羞愧。
若非是为了保护她,沈风斓完全可以把晋王府的侍卫都带走,岭南之行或许会更顺利一些。
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怀着一个胎像不稳的孩子。
以她在晋王府的金尊玉贵娇养,怎么可能胎像不稳?
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岭南受了太多的伤。
“不是他们进府抓我的,是我自己笨,我蠢,我又蠢又坏!”
沈风翎提起此事,想到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道之中那两个月,整个人几乎要崩溃大哭。
她把如何被丫鬟诱骗出府,再如何被那丫鬟用迷药带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风斓。
话说完了,眼泪也落下来了。
想到沈风斓身子不适,她忙擦干了眼泪,把小白瓶里的药丸倒了出来。
“二姐,你先吃颗药吧,先别说话了。”
沈风斓忽然从井台上站了起来。
“二姐,你……”
她看起来丝毫不像方才在宁王面前那么虚弱,反而气定神闲的,只有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不用吃安胎药了,我的孩子好得很,方才只是骗他们的。”
大概是沈风斓底子好,又或者真的是有神佛保佑。
她怀着云旗和龙婉的时候,也受尽了波折,孩子却生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