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这次回京之后,圣上把朝政全都交给了他,他便暂时带回晋王府来处理。
过不了几日正式行了册封礼,便可挪到东宫去办,不理再宫内宫外地搬来搬去,省得麻烦。
“也是要唤你一声姐夫的。”
轩辕玦听见这话,低在案上的头忽然抬了起来。
“这姐夫可不是好当的,你那三妹妹的事我还揽在身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沈太师如今是为着老来得子,欢喜得忘了沈风翎的事。
何况沈风翎这些日子,看起来改过自新,一直在灾民的棚户区施粥施药的。
等过些日子,沈太师想起处置她这事,只怕又是一顿雷霆大怒。
沈风斓正思忖这事,忽听得莫管事进来回话。
“回殿下,娘娘。福王府那边有消息了,南侧妃要往京郊的法相寺去修行,还带着福王府的小皇孙。”
南青青前几日和她便是如此说的,如今不但去了,还能顺利带着南忆,想来和福王之间谈得很是妥当。
沈风斓这便放心了。
她忽然有了个主意。
“不如让三妹和青青作伴去,她的名声算是彻底让她自己弄坏了,眼下想嫁都未必有人肯娶。倒不如让她去修行一二年,受一受佛门的熏陶,两人也有个伴不算寂寞。”
佛寺虽然清苦,总好过在太师府,被沈太师活活打死要强。
她便命古妈妈送礼回太师府的时候,悄悄和沈风翎通个气,听听她自己的意思。
若肯自然好,若不肯便再想法子。
看着古妈妈挑出来的那些礼物,想到两个刚出生的宝宝,她不由欢喜了起来。
“一个是弟弟,一个是侄儿,娘娘本就是双喜临门,如今又添了两喜。”
浣葛一脸欢喜,浣纱在一旁听出了揶揄之意。
她说的原本那双喜临门,不正是入主东宫一件,和浣纱的婚事一件吗?
浣纱不禁面红,下巴朝窗外点了点。
“何止呢,娘娘瞧瞧外头,这喜事怕是又要多一桩。”
浣葛头一个小跑到窗边,朝底下院子看去,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娘娘快来看,果真是又添一件喜事呢!”
瞧浣葛那促狭样子,她怎么看都不觉得是真的喜事。
待她走至窗边朝下看去,见是红妆正蹲在梧桐树下喂仙鹤,一身红艳的衣裳映着雪白的仙鹤,分外美好。
而煞风景的是,梧桐树上坐着一个木头脸,正低头看着红妆。
他不知呆呆地看了多久,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一句话都不曾说。
两人一鹤静默如画,倒叫看得人着急。
“这陈墨是怎么回事?瞧他在岭南的时候,分明是为了讨红妆的欢心,开始学着说话。虽然他学的不是很好,起码也会说一些了。怎么如今到了红妆跟前,还是这个哑巴样子?”
沈风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惹得浣葛捧腹大笑。
她想起沈风斓刚回府那日,红妆大言不惭地在院子里说,说是已经不喜欢陈墨了。
那个时候,一旁的梧桐树哗啦啦摇得山响。
红妆傻乎乎地不明白,她却知道,那是陈墨在树上摇的。
这是一个木头脸,表达自己不满的唯一方式。
而此刻静坐在树上看红妆喂仙鹤,也是他表达爱慕的唯一的方式……
“唉,这个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