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个妇人,三十多岁,侧脸与贺梦烟有三四分像。
黎语立刻想到了一个人——贺梦烟的姑母。
正想着,贺梦烟发现了黎语,立刻朝她打招呼,“黎老板,你来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姑母。”
黎语看向贺姑母。
因为对贺家的人还算了解,在黎语心里,这位贺姑母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贺梦烟被宁氏欺负的那些年里,她每年都要回贺家好几次,却一次都不曾真正地帮助贺梦烟,哪怕是在冬日的时候给贺梦烟做两身御寒保暖的衣服。
直到贺梦烟在贺老夫人的寿宴上被县令夫人夸赞,拥有一个还算可以的名声,她才像是一个长辈,与贺梦烟亲近起来。
不过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贺梦烟因“清白”问题被贺家扫地出门后,她又断了与贺梦烟的来往,在路上偶然遇到贺梦烟的时候,也只当做没看见。
这些都是贺梦烟说给黎语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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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愿意搭理,现在巴巴地跑过来,八成是有事。黎语想着,漫不经心地跟贺姑母打了声招呼。
贺姑母对黎语到来这件事感到吃惊,扭头看着贺梦烟道,“上次我就听说了,你被赶。。。你从家中搬出去的时候,黎老板一直跟着,你还在黎记食铺里做过活,所以我一直想问你,你跟黎老板很熟?”
她的眼眸发亮,态度十分奇怪,贺梦烟觉得不对劲,心思一转,缓慢地摇头道:“不熟。上次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黎老板凑巧在那里,顺手帮我一下罢了!而我从家里搬出去后,不会做饭,便主动给黎老板帮忙,让她给我留下一日三餐要吃的饭菜。”
说完,她跟黎语眨了眨眼,黎语会意,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旁边,贺姑母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差。
她想让黎老板帮着办事,结果梦烟跟黎老板关系不好,这可不好办了。
黎语也看出了贺姑母意有所图,她并不想与她扯上关系,便蹙了蹙眉心道:“我与贺小姐不过点头之交,称不上熟悉,今日过来,是看看贺小姐的胭脂做的如何,上次她感谢我将她从绑匪手中救出,送了我一些胭脂,我用着正好,便来再要一些。”
贺姑母顿时觉得又有了机会,大声笑道:“是这样啊,我们家梦烟最会做胭脂,黎老板若喜欢尽管来取,或者你提前跟梦烟说一声,让她给你送去。”
说完,贺姑母语调一转,“黎老板,我家中婆母下月过寿,我想问问,你是否能帮我做一个寿宴。”
她夫家的条件不好,县里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都不太愿意参加她家的宴席。每年发出去的帖子,收回去的不到二成,便是那些去的,也是看在她是贺家人的面子上。
今年倘若黎老板能够去做,就凭黎老板的名声,婆婆的寿宴应该不会像往年那般寒碜。
但是黎老板并不是谁的宴席都接,去年她娘的寿宴后,也有几家请黎老板出手,但黎老板一次都未同意。
所以她便想靠贺梦烟与黎语的关系,让黎语把这个宴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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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姑母期待地看着黎语。
黎语摇头:“对不住,我今年忙,不接寿宴,夫人你再找其他人吧。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先回去了,过几日我再来拿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