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咸菜快吃完了,我买了盐重新腌了一些咸菜。”
县令这人脑子挺好的,但生活常识比较缺乏,若是换成旁人必然会反驳他这个时候哪儿用新鲜蔬菜给他腌,但县令却信了虚方泽的话,然后开始喘气,像是被气到了似得。
虚方泽见他这幅样子撇撇嘴,然后转身回厨房开始盛饭盛菜,半点不把县令的气愤当回事。
县令见他转头就走也跟着上了台阶,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活。
眼看他手法熟练的盛菜盛饭,忽然心里的气也没那么气了。
他生气一方面是虚方泽的做法给他带来了麻烦,另一方面也是真怕虚方泽一个脑抽造反。
但现在站在厨房门口见他这幅娴熟的样子,又觉得这么一个‘没出息’到会给媳妇做饭的家伙,这人真的有造反的野心吗?
眼见虚方泽把饭菜放到托盘上准备出来了,县令稳稳神后说:“你知道你这次惹了多大的祸事吗?”
虚方泽端着托盘走过来,用眼神示意县令赶快走开,并不搭县令话茬。
县令深呼吸,让开一步后跟在虚方泽的后面开始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下午虚方泽去买盐,然后发现盐涨价了,店里的伙计也不知道为什么盐涨价了,虚方泽没得到确切消息便先回家了,然后让自己的手下去打听情况。
这个手下在师爷那边得到了确切情况,回来告诉虚方泽后虚方泽合计了一下便又去买盐了。
这是虚方泽买盐的全过程,而虚方泽不知道的是。
过来给虚方泽汇报消息的那个小弟汇报完后并没有走,而是守在莫家站岗,因此他看到了虚方泽抱着好大一个坛子去买盐。
这个小弟结合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消息,沿海的盐场遭难短时间内没有新盐,店里的盐涨价,然后自家老大一口气买了那么多盐回来屯着……
这个小弟可能不聪明,但他有常识,在发现自家老大屯盐后就生出了盐必然还要涨价的念头。
虚方泽对自己的手下不错,福利待遇好到没的说,大家手里都有些钱财,但盐价上涨可不是小事,就算家里有钱也经不住盐价上涨啊!
抱着省了就是赚到的原则,这个小弟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身边人,然后希望他们帮忙顶一下,自己回家告诉家里人要屯些盐。
和他一起值班的小弟当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口应下的同时也让对方通知一下自己的家人。
这个小弟同样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飞奔回去,通知了自己的家里人和值班的兄弟家里人以及自己的亲朋好友的家里人……
这么一圈告诉下来,事情便算是传开了。
又因为虚方泽给的福利中有住宅这一项的缘故,这一片住的都是虚方泽手底下人的家眷,大家都有家里人在虚方泽手底下做工,拿到的钱都差不多,也都是差不多阶级的人,便习惯性的开始抱团。
这家说买,那家也说买,大家把钱凑一凑,便想着多买一些回来。
就这么的,在虚方泽腌咸菜做饭的这么一会儿,这些人已经凑够钱,然后把盐店买空了!
原本盐店内的那些盐省一省应该能撑到新盐下来的,但现在别说新盐了,就连库存都被搬空了!
现在天晚了,盐店关门了,但明天早上要怎么办?
县令在得知消息后火急火燎赶过来,一方面想质问虚方泽想干什么,另一方面也有要虚方泽把盐吐出来一些的想法。
虚方泽停在主屋门口没让县令进屋,他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但县令的意思他听明白了,想让他从他手底下的人的家眷里抠出一些盐出来,这事儿虚方泽做不了,他直接就摇头了。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正常的买卖而已,若是不想卖可以限购,他们拿钱去买盐是正当行为,这件事和我以及和他们都没关系。”
县令气得不行:“你知道没有盐卖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吗?到时候若是那些百姓闹起来……”
虚方泽打断了县令的滔滔不绝:“谁闹?”
“当然是买不着盐的人!”
“城里八成青壮的人家都买到了盐,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