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尤物!”
翠湖宫主大笑道:
“她们真当得起这个称誉,当年她们在秦淮河上高张艳帜时,不知风靡了多少王孙公子,一曲缠头,明珠千颗。”
仙仙忸坭地道:
“宫主将奴婢说得太好了,风尘残花,幸获托庇,庶几免于沦落无所,对宫主的厚恩当衔环结草。”
翠湖宫主连忙道:“别来这一套,我这个假郎君今天不要你们侍候,你们的米汤留对别人灌去,我晓得你们的心,对着我这个冒牌总是有点不趁心,所以特别邀请几位来宾,让你们有机会施展一下浑身解数。”
仙仙低头做出不胜娇羞的样子,然后向刘三策走去轻施一礼,半个身子已经倚在他身上了,软语地道:
“奴家侍候老爷。”
翠湖宫主大笑道:“有意思!你们对我从来没有这样亲热过!”
仙仙眉角一挑道:“奴婢不敢冒渎!”
刘三策却微微皱眉道:
“宫主这船上倒是应有尽有,连秦淮名媛都请到了!”
仙仙娇呀了一声道:
“老爷真是会挖苦人,你干脆就说我们是妓女好了,何必又换上名媛两个字呢?我们青楼中还有名媛吗?”
慕容平也皱眉问翠湖宫主道:“你要她们做什么?”
翠湖宫主笑道:
“为着领略一下生活情趣呀,你想我整日局处在这一个死湖与小岛上是多么烦人,所以我只好在各种地方求生活的变化,为了口腹之欲,我广集天下名厨,运用各种的方法保存各地特产的原味,所以你才能在桌上尝到这些异味,至于这两个人原是秦淮的名妓,我派人重金量珠聘来,在没有人的时候,我易叙而冠,带着她们逍遥湖上,过一下携美遨游的干瘾。”
说完又对刘三策道:
“她们并不是浪得虚名,弦索歌喉都可一听,倒排遣了我不少寂寞,不过是否能合刘老的胃口就不敢说了。”
刘三策尴尬地道:“老朽不过说着好玩,其实老朽对此道也是外行!”
翠湖宫主笑道:“刘老过谦了!”
刘三策连忙道:
“是真的,宫主看老朽这身打扮,半渔半医,哪里像是个涉足欢场的人呢?年青时偶而逢场作戏……”
仙仙幽怨地道:
“奴家也知道年华老大,色貌就衰,老爷不会看上眼的,门前冷落车马稀,朝去暮来颜色故,这是我们青楼中最悲哀的事,也是无可逃避的命运,只希望老爷可怜我们一点让我们有个平安的归宿吧!”
翠湖宫主笑道:
“刘老明白她的意思吗?我因为眼睛看不见,不知道她们的颜色盛衰,还可以蒙混下去,假如刘老今天……”
仙仙连忙道:
“奴婢不敢存这种侮渎宫主的心思,只是今天第一次奉宫主的命出来娱宾,假如未达成使命……”
刘三策已经知道她困难的原因了,假如今天自己再拒绝下去,这两个女子将来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只得拖出旁边的空椅道:“姑娘!请坐!”
仙仙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道:“谢谢老爷!妹子!你也上来呀!”
另一个女子稍微年青一点,也在二十七八之间,一手提着胡琴,一手拈着檀板,走过来一福道:“奴家弱弱即见宫主与列位老爷!”
翠湖宫主手指金北固身旁的位子道:“在那边坐下吧!小心侍候!”
弱弱极不情愿地过去,金北固从来没有经过这一套,慌忙摇手拒绝道:
“不!不!慕容老弟那边比较宽。”
其实这是张四方桌,翠湖宫主与他们三人各据一方,每人身边都有一张空椅子,他这个推辞的借口实在不高明。
弱弱倒是很听话连忙移身欲行,翠湖宫主一笑道:
“金先生这一举倒是正合她的心意,姐儿爱俏,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慕容大侠一定比你年青英俊些吧……”
金北固干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