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道长也讶然失声道:“师弟!你怎么就回来了?”
丁梅村赧然道:“弟子无能,有负掌门人厚望。”
金池道长叫道:“你并没有落败呀!”
丁梅村红着脸大声道:“弟子自度不足与王掌门人为匹。”
金池道长知道这个小师弟平时心高气傲,很少肯对人如此低头,他既然不战而认输,必定有着特殊的原因。
可是这一战关系很大,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落败,更是对外难以交代的,因此他沉声道:
“丁师弟,愚兄知道你绝不会轻易服输,可是今日之战并未结束,你应该将情形说出来,给别人有个了解。”
丁梅村也明白师兄的意思,知道他想了解内情,给以后下场的人有个提防,乃长叹一声道:“情形很简单,王掌门人早已卸去黏劲。”
金池道长一怔道:“他把黏劲卸去了?那你……”
丁梅村见师兄止口不说了,知道他以为自己不屑趁势进招,才致对方制住先机,乃叹了一口气道:
“启禀掌门人,弟子明白此战关系重大,断不敢逞才卖弄,王掌门人卸去黏劲时,弟子毫无知觉。”
金池道长想了一下才道:“那一定是乘你全神贯注在他报数计时之际卸除黏劲的,这样子把你击败似乎太不光明了。”
丁梅村正色道:“弟子技不如人,掌门人不必再从事掩饰了。”
金池道长红着脸道:“你输得起,峨嵋却输不起。”
丁梅村低下头道:“弟子有辱门师,愿受任何制裁。”
金池道长叫道:
“这不是制裁不制裁的问题,你被人用狡计击败了下来,叫我这个掌门人如何向人交代?
至少你也得拚到底,分个真正的高下!”
丁梅村朗声道:
“弟子自从入门习艺以来,历时二十余载,身受师长及列位师兄教诲栽培,感恩图报,自当肝脑涂地,杀身亦不足惜,可是今天弟子实无颜再度言战。”
金池道长叫道:“为什么?难道你真功夫不如人家?”
丁梅村道:“不错!弟子不如人远甚!”
金池道长大叫道:“我不信,我要你再出去!”
丁梅村望了金池道长一眼道:“这是掌门人的命令吗?”
金池道长道:“不错!是命令!”
丁梅村默然离座,将地上的剑拾了起来,朝王立明一揖道:
“丁某习剑以来,迭逢名家高手,却从无一人能如王掌门人者,丁某剑为人黏住是第一次,无法解脱是第一次,被人在不知不觉间卸去黏劲也是第一次。”
王立明微微一笑道:
“那不算什么,敝人只是在心机上略胜一筹而已,既然是贵掌门人不服气,我们可以重新比过。”
丁梅村却摇摇头道:“撇开心机不论,王掌门人敢在丁某剑下自卸黏劲,这份豪情既为丁某所不能及,此刻丁某若腼然求战,是对不起王掌门人,若置敝掌门人之命而不顾,是藐视师门,因此请王掌门成全,剑下赐予一死。”
金池道长在座上惊叫道:“丁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丁梅村惨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