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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建议在香港“展拓并调整界址”。报告说,适当地保卫香港的安全,不仅需要完全控制香港与大陆之间的水面,而且有必要控制其南面和北面的海洋。南面的海岸已由英国掌握,而北面的海岸仍由中国管辖,必须夺过来。这份报告得到了英国陆军部和海军部的赞同。

1895年8月三日,福建古田发生教案,英国传教士死伤多人,伦敦和香港的英商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拓界的极好时机,遮打代表香港立法局非官守议员并取得香港总商会的支持,再次致函港督罗便臣,希望借此要求中国开放江西并展拓香港界址。与此同时,英商中华社会香港分会也提出同样要求,该会主席克锡并且在11月6日具体提出,香港界址应“扩大到包括大鹏湾和九龙半岛”。

1896年10月和11月,英国殖民地防务委员会两次提出备忘录,敦促政府采取行动。

1897年1月,新任殖民地大臣张伯伦致函索尔兹伯里首相,指出:德国似乎决意要占领中国的一些领土,“我们除了照此办理,将别无选择。”

1897年11月,德国果然强占了胶州湾,俄国随后在12月强占了旅顺、大连,更在英国本土和香港殖民地引起轩然大波。12月3日,英商中华社会香港分会致电伦敦总部:“如果德国或其他任何强国取得中国领土,希望英国在香港拓界一事上能有所成就。”12月14日,也就是俄国军舰占领旅大的当天,威廉·罗便臣也催促英国殖民地大臣张伯伦立即采取行动。张伯伦本来就主张在列国竞争中采取坚决态度,坚持帝国的扩张,否则将永远失去机会,对首相索尔兹伯里的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极为不满。在英国和香港军、政、商各界的压力之下,面对德、俄在华步步得逞的严峻现实,索尔兹伯里不得不承认他幻想“在一个竞争的时代保持垄断时代的既得利益”政策的破产,在1898年年初把他兼任的外交大臣职务交给强硬派贝尔福代管。

1898年3月7日,法国在俄国支持下,向清政府提出租借广州湾,并要求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保证:将云南、贵州、广西、广东作为法国的势力范围。英国驻华公使窦纳乐于3月17日向伦敦报告了这一最新势态,提醒英国政府:如果法国的这些要求得到满足,那么香港的拓界将成为不可能了!此时,任满回国的威廉·罗便臣也再一次呼吁政府向中国攫取土地。3月28日,英国政府正式指示窦纳乐,要求他从中国政府取得保证,如果法国租借广州湾,英国随时可以要求展拓香港界址。

至此,早就按捺不住的窦纳乐总算得到了“尚方宝剑”。他根本不满足于两广总督谭钟麟许诺借给香港一小块地方修筑港口、炮台,而且认为香港政府和军界、商界先前曾提出的拓界理由也过于琐屑,什么墓地啊,靶场啊,练兵场啊,粮食、蔬菜基地啊,鸡零狗碎,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要伸手,就应该大捞一把。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向李鸿章把话说明,只不过是在等待国内的具体指示,而且自己手头也缺乏资料。4月13日,代理港督布莱克把一份标示拓界方案的地图交给窦纳乐。4月16日,窦纳乐又收到英国代理外交事务大臣贝尔福的指示,把拓界的范围规定为:自深圳湾到大鹏湾一线以南,包括两湾水域以及邻近岛屿在内的全部领土。

现在,香港拓界的时机已经成熟,窦纳乐把这张图和这个方案突然展示在了大清国要员的面前,管你们吃惊不吃惊呢!

这层层内幕,当然都是李鸿章所不知道的,但他却必须硬着头皮,面对这张地图。

李鸿章强压着心中的震怒,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窦公使,阁下上次已经言明,所谓展拓香港界址,只为防御一事,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土地?”

窦纳乐板着脸说:“在今天之前,我从未就‘防御’一词的范围作出解释,而今天请阁下过目的这幅地图是我唯一的解释。我知道,阁下仅仅打算在九龙半岛的沿岸给我们一小块土地,以作为象征性的‘设防’;而我却要提醒阁下,那样如同儿戏的‘设防’根本不可能保卫香港的安全。阁下请看,”他伸出汗毛很重的手指,指着面前的地图,“在中国漫长的海岸线上,如今已经布满了危机。北面,俄国控制了渤海湾;东面,德国占据了胶州湾;东南面,日本扼台湾海峡要冲;南面,法国踞广州湾重地。一旦爆发战争,他们的军舰四面包围,小小的海上孤岛香港将何以对付?香港的辖地必须向中国大陆扩展,而且必须包括九龙半岛两侧的海湾,我们别无选择!请阁下为英国想一想,为香港想一想!”

李鸿章心里说:英国也罢,俄国也罢,德国也罢,法国也罢,你们占据的都是中国的领土和领海,瓜分不均,也难免互相厮打起来,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中国!你要我为英国着想,俄、德、法也会要我为他们着想,到底让我听谁的?你们哪一个又肯为中国着想呢?

“阁下身为英国公使,自然要为英国着想。不过……”李鸿章嗫嚅道,“如此大片租借,敝国也有难处……”

窦纳乐微微一笑。“是吗?德国租借的胶州湾,俄国租借的旅大,都比英国所要求展拓香港界址的面积要大,为什么贵国答应了他们,而要拒绝我们呢?大英帝国对于贵国已经很客气了,而你们却把我们的忍让看作软弱可欺,这不公平!”

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公道不公道,只有天知道!李鸿章心想,而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软弱可欺”的是你还是我呢?但这种牢骚又不能当面发出来,只好说:“敝国对待各友邦皆一视同仁,不是已经答应将威海卫租与贵国了吗?其大小足以与德、俄租借土地相当!”

“威海卫属于另一个问题……”窦纳乐略一沉吟,狡黠的蓝眼珠转动着,“英国租借威海卫,可以有效地扼制俄国在旅大的势力,这对中国大有好处。威海卫地处与日本对峙的海防前沿,而中国却又没有足够的防备力量,阁下所创建的北洋水师,不就是在那里遭到覆灭的命运吗?”

像一柄利刃戳到李鸿章的心上!北洋水师曾经是他的骄傲,却又是他的耻辱,在这样公开的场合奚落他,只有洋人才敢,而且料定他不敢还口。李鸿章张了张嘴,还是忍了,一阵怒火攻心,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

窦纳乐眨眨眼睛,继续说:“如果阁下能够让俄国人撤出旅大,那么,我们就马上离开威海卫,这一点,我绝对保证!但是,你做得到吗?”

李鸿章默然不语。他当然知道,俄国人如狼似虎,要想把他们从旅大“请”走,莫说他李鸿章,就是庆亲王出面,皇上出面,皇太后出面,也是万万办不到的!那么,以此来换取英国人从威海卫撤退就只是一句空话,所以窦纳乐才敢于作这种毫无意义的“保证”。而在今天的谈判中,本来也不涉及威海卫,这张牌是由他李鸿章打出来的,白白让对方吃掉,说了等于没说,还饱受一通奚落。

窦纳乐又说话了:“所以,我希望阁下正视现实,香港的拓界,才是我们今天的议题。”

绕了一圈儿,还得回到原地。李鸿章费尽唇舌,毫无作用,根本改变不了窦纳乐的一定之规。那么,就这样认可他的索取吗?从深圳湾到大鹏湾一线以南的那么一大片土地,也实在不甘心轻易地丢掉呢!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方绢帕,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就势看了看身边的许应骙和张荫桓,心说:你们两位也都是食皇家俸禄的,别只让我一个人为难!

许应骙一脸惶恐,躲开他的目光,望了望张荫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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