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笑意盈盈地说:“老太太,我们不干什么,就是来看戏的。”
福寿郡主点头:“你们的家事,我们都是外人,当然不会掺和,老太太就放心吧。”
跟着的两个镖师很有眼色地从张家屋子里搬出两张凳子,荷花以及福寿郡主身边跟着的丫鬟都拿出一张帕子,铺在凳子上面,才让谢宁和福寿郡主坐下。
张老太太脸色很不好看,但对面看穿着明显是个贵人,她得罪不起,只能把矛头转向一向叛逆的孙子。
“你怎么又把人带回来了?还嫌咱们家的事儿不够丢人吗?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咱们家名声不好,难道你能有什么好处?”
张启冷笑:“祖母,您别提我娘,我娘整日挨打,养伤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教导孙儿,平日里不都是祖父在教孙儿吗?”
张老太太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谢宁不知何时抓了一把瓜子在磕,他一边磕一边扬声道:“老太太,还是把你家张老秀才喊回来吧,不然我怕你没法收场。”
张家的私塾原本是用张家的两间屋子改造的,后来张老秀才赚了点钱,就另外找了块地方修建新的私塾。
主要也是因为他儿子经常打儿媳妇,偶尔传出声音来,被学生听到了影响不好。
张老太太瞪了张启一眼,张启微笑:“祖母还是先去叫一声祖父吧,孙儿有事儿找他,不然孙儿亲自去找祖父也行。”
看着张启这副模样,张老太太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不想听一个小辈的话,还是去寻了老头子回来。
张老秀才在私塾教书,现在午休时间,他不想回家便在私塾呆着,等老妻送餐过来。
张启他爹的名字叫张高远,取自志存高远之意,是张老秀才取的,如今听来很是讽刺。
张高远今天还没出门,他经常睡到中午,吃顿午饭后才会出门去打牌。
张启他娘则是在屋里休养,这次腿断了没法干活,家里的活计都落到张老太太头上。
张老太太刚出门没多久,张高远就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走出来,嘴里还嚷嚷着:“怎么还没开饭,要饿死老子吗?”
谢宁和福寿郡主都嫌弃地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这个中年男子实在是太埋汰了,衣服穿得松松垮垮,满脸胡子拉渣,活像街边的乞丐。
张高远看到院子里多了不少人,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他儿子张启就一拳挥了上来。
张高远虽然长得比张启高,但他整日喝酒打牌,身子早就不如年轻时候,一时躲闪不利,被张启的拳头打了个正着,直接被一拳打倒在地。
紧接着张启直接跨坐到他身上,拳头一拳一拳砸到他身上,一边砸还一边发泄:“让你打我娘!
让你天天喝酒!
让你去赌博!”
张高远被砸了几拳,才反应过来被儿子给打了,侧头躲过拳头,然后一个翻身反击。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子还没完全长开,一个是常年喝酒赌牌的中年男子,战力大概是五五分,可能是张启心中的愤怒,让他的胜算更高一些。
谢宁福寿郡主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父子间的干仗,旁边的镖师也没有要去帮张启的意思。
张老太太和张老秀才很快就回来,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儿子和孙子在干仗。
“哎哟!
怎么打起来了?小启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打你爹呢?”
张老太太叫嚷道。
张老秀才怒喝:“张启!
你给我住手!”
张启当然不会听话,此时他已经再次压住张高远,一拳一拳猛砸,张高远爆发过后,很快就没了劲儿,只能任由张启殴打。
张高远听到爹娘的声音,立马开始叫嚷,老两口赶紧把张启拉开,张启也无所谓,反正他已经揍爽了。
谢宁捻着一个瓜子点评:“这小子不错,有一身蛮力,就是不太懂技巧,平白挨了好些拳头。”
荷花点头:“确实差劲了点,若是让大河虎子他们来,应该不会挨这么多拳头。”
大河他们以前作为报童,谢宁找了个侍卫,教了他们一些拳脚功夫。
福寿郡主啧了两声:“拳拳到肉,看着都肉疼!”
张高远一个大男子窝在张老太太怀里,嘴里骂骂咧咧:“张启这个逆子,竟然敢打他老子!
老子要把他打死!”
张启呸了他爹一口,恶狠狠地瞪着他:“今天你要是不把我打死,以后你打我娘一次,我就敢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