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了,刘兴邦自以为稳操胜券,省长人选非自己莫属。
然而省里有关部门就在这天宣布,当选省长的人竟不是他,轰隆,他如闻晴天霹雳,一时急怒攻心,当场晕倒。
方芳和刘姗姗把他送进了市第一医院,金霖得知此事,也赶到了医院。
在医院的308号病房里,刘兴邦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方芳和刘姗姗哭得死去活来。
金霖一进308号病房,方芳母女见了他就像见了精神支柱,抬起泪眼,乞怜般地望着他。
刘姗姗一下子扑入他的怀里,嘤嘤地啜泣着:“爸爸为这次竞选花费了一年多时间,耗尽了心血,谁知当省长的另有其人,他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打击,晕……晕倒了。”
金霖轻轻推开刘姗姗,说:“我来之前,就听说过了,没什么大不了,人总得活下去,生命比权力重要,平平淡淡地活着就好。”
刘姗姗忽然大吼一声:“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捣鬼的人不是我姐姐老公傅仁,还会是谁?”
方芳停止哭泣,站在女儿一边说话:“女儿,你说得对,姓傅的自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先是夺走了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还不解恨,又在背后用钱使坏,害得你爸爸从权力的巅峰上跌了跟头,他好躲在背后看笑话。”
金霖说:“这些都是你们的胡乱猜测,可能你们放下对刘佩佩的仇恨,许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刘姗姗说:“阿霖,你要相信我,真的是姐姐和傅仁在背后捣鬼,不然,当省长的人一定是我爸爸。”
金霖说:“你是不是要找你姐姐过来当面对质,问得水落石出呢?”
刘姗姗哑口无言,面对父亲病重,如果把刘佩佩找来,跟她争吵,只会加重父亲的病情,病房里也需要保持安静,找她来质问,绝对不妥,何况她未必会承认。
她说:“就算姐姐对不起爸爸和我,我也会原谅她。”
金霖对刘姗姗说:“刘佩佩毕竟是你父亲的大女儿,你父亲病重,不能不通知她过来看看,你说是吗?”
方芳说:“阿霖,别叫她过来,她来了只会跟我们母女吵架,我们不想看见她。”
金霖说:“伯母,我觉得她是知书识礼之人,你不叫她来,这不妥,伯父醒来了也不答应你的做法,你就让她过来尽一尽孝心吧。”
方芳实在找不出反驳金霖的理由。
金霖拨通了刘佩佩的电话,告诉她,刘兴邦病重,躺在医院里可能难以醒来,要求她来市第一医院看看父亲一眼。
刘佩佩虽然发誓永远不再理睬父亲,可是一听说他病重,忍不住同情他,便答应立即开车赶过来。
金霖放下电话不到十五分钟,刘佩佩就一脚踏进308病房,她首先见到不是方芳、金霖和刘姗姗,而是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刘兴邦被一张白色的被单蒙着,头和颈露出在被单外面,他的头发蓬乱,胡须长了,眼睛深闭,瘦脸灰黄,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仿佛在一夜间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毕竟是血浓如水,亲情无法割舍,刘佩佩看见父亲变成这般模样,不由得伤心落泪,哭喊着:“爸爸,爸爸,以后你再也不要做什么官了,做官有什么好?你一生追名逐利,把自己害成这样!”
可怜的刘兴邦却无法醒转,听不见女儿的哭喊和劝谏。
方芳和刘姗姗在一旁注视着刘佩佩,对她的话强烈不满,可以鉴于在公众场所,何况有金霖在一旁监视,她们也就不敢动怒。
负责给刘兴邦看病的医生走进来,看见刘佩佩哭得伤心欲绝,自然明白她和病人的关系,安慰她说:“刘先生的身体并无大碍,他只是突然受到打击,心理崩溃,暂时晕厥,静养几个时辰,明天就会醒来,后天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