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颜卿抿了抿唇,绕过书案,在黑皮椅上坐下,提起笔架上的笔,在纸上落下“休书”两个大字。
曹颜卿写完,将休书递给曹汉礼,曹汉礼拿着信封装好,“来人。”
有卫戍闻声走了进来,曹汉礼将信封交给他,“马上送到京州柳府。”
卫戍出门后,曹汉礼才转头看向曹颜卿。此时的曹颜卿闭着眼,看不出思绪。
只等了片刻,她睁开眼,整个人似乎都不一样了,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袖口,郑重的对曹汉礼说:“我曹颜卿今后不会再做依附旁人的菟丝花,就算迎接我的将是狂风暴雨,也要做风中带刺的玫瑰。”
“好。”曹汉礼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了叫好声。书房的门开着,正对二楼的位置站了个人,支着头也不知听了多久。
“这位是?”曹颜卿疑惑地看向曹汉礼。
曹汉礼轻咳了一声,说:“姐,这位是我的朋友,邵淮苏。”
曹颜卿闻言,转身看向邵淮苏,优雅得体地朝他笑了笑,敛眉颔首朝他打了个招呼,“邵先生,你好。”
邵淮苏见状,敛了眉目间的三分桀骜,站直身子,朝曹颜卿抱拳道:“姐姐好。”
曹颜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没想到小四儿的朋友如此嗯,有趣。”
现今这样问礼的人虽说还不少,但像邵淮苏这样带着几分匪气做出来的,却有在现下人身上难以见到的随性洒脱。
也不知是邵淮苏的出现,还是曹颜卿彻底的放下,她一改从前的愁容,连眉眼间都染了笑意。
“小四儿,我先去更衣。”曹颜卿对曹汉礼说。
曹汉礼点了点头,喊来小环把曹颜卿带去为她准备的客房。
曹颜卿走后,邵淮苏哪还有方才的知礼。对着曹汉礼吹了声口哨,翻过木栏,两手抓着木栏杆顺势往下一滑,扫了眼会客厅,纵身一跃。
邵淮苏完美落地,曹汉礼从书房走出来道:“邵老大,摔坏了腿我可不负责。”
邵淮苏站起身拍了拍手,说:“就老子这身手,再高两尺跳下来也伤不了。”
“再说,老子也不需要你负责。”
说完,“哼”了一声,扬着头走向沙发。还特意用拇指擦过鼻尖,挑衅的看了曹汉礼一眼。
曹汉礼也不与他计较,走过去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抖了抖长衫,双腿交叠而坐,拿了方才没看完的报纸继续看。
而邵淮苏就不一样了,往沙发上一躺,一只腿掉在沙发外,另一只腿搁在沙发背上,一晃一晃的好不悠闲。
邵淮苏双手枕着头,看了看曹汉礼,调戏道:“曹督军,有没有人说过,你戴眼镜的时候特迷人。”
邵淮苏说着“啧”了一声,“让人想犯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