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是江澄秋江老板的突然离开,直接让衡军损失了一大笔筹款。
沧军一开始就派了人来同邵淮苏谈合作,但邵淮苏点名要和孟景川谈,谁来都不好使。这不,孟景川这就亲自来了寺坞岭。
孟景川收起了眼神中的尖锐,眼底却平添了几分阴郁。
“邵老大想要什么?”孟景川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若不是邵淮苏还有大用,这寺坞岭他是一刻也不想再留。总有一天他会亲手屠了这匪头子,夷平这匪窝。
邵淮苏也不废话,只说,“军费补给一样也不能少,事成之后把冷锋交给我处置。”
听到冷锋时,孟景川冷哼了一声,“成交。”
“不过邵老大,若是让我知道你还有旁的心思,到时可别怪我手狠。”
孟景川的手段邵淮苏还是有所耳闻,只是这与他有何关系。邵淮苏对着孟景川耸肩摊手,“孟少帅请便。”
孟景川深深的看了一眼邵淮苏阔步离去,虽然孟景川本人走了,但他把心腹聂白留了下来。邵淮苏心里门儿清,不过是在他身边安了一双眼睛罢了。
不怪孟景川如此,邵淮苏就不是个能让人放心的合作伙伴。当然邵淮苏本人也不太在意有这么个眼线在,他能看到的当然都是他可以看到的。至于其他,各凭本事。
现在衡沧两军的战争已到白热化阶段,淮北淮西日日大仗小仗不断。数万百姓流离失所,苦的永远是最无辜对世事最无力的那一群人。
在风波巨变中,人如蝼蚁。
“班主,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是啊,班主。”
“这眼看就要打过来了,我们走了,您一个人怎么行。”
此刻,宝庆班众人都聚在正堂里。
眼看这仗就要打到九尧,岑远安将众人召集起来,分发了盘缠,让众人带着各家老小逃难去。这种时候,也只能各顾各命了。
饶是堂中如何嘈杂,岑远安依旧如松一般端坐在堂上。
然,只当他清了下嗓子,堂中的声音如潮水一般渐渐褪去。
“人在这乱世中飘摇如浮萍,但只要根在,那家就在。宝庆班自九尧发家,宝庆班的根就在这里,总要有人守着这根,才不至于让大家伙无家可归。”
岑远安抬手阻止了众人要说出口的话,“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我想说这堂中最该留下来的是我。”
“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况且我还是宝庆班班主,有谁比我更合适呢。”
其实大家伙心里都清楚,班主做了这决定就没有能挽回的余地,只是舍不得罢了。但终归要舍,终归要离开。
“那班主保重”
“保重”
“等仗打完我们就回来,班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班主,我能和你一起留下来吗?”蒲依白凑到岑远安跟前问道。
岑远安望着眼前那双清澈透亮的眼,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你得走,若是我有个意外,这宝庆班的担子还得你来扛。”
蒲依白是岑远安一手带出来的,有灵性亦刻苦,宝庆班有他在,还能兴盛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