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宫四年,这些道理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随后他压低了声音,“若是日后你生下皇嗣,岂能不争?”
听到这番话,姜知意没忍住捂着帕子笑了,她讽刺地说:“父亲说了这么多,怕是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这宫里尔虞我诈,谁人不争?,我自然是要争的啊,所幸烂命一条,即便有朝一日失宠获罪,也有姜家给我陪葬啊。”
姜家想争?她让姜家连上台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日后她做错了事,姜家一个都别想跑!
姜峦被她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气了个倒仰。他已经把利害关系说了个遍,可姜知意油盐不进,不识好歹。
“好好好,你这是要和为父,还有姜家断绝关系了。”姜峦心里算计了一番,故意装作气急的模样,“你这是要诛为父的心啊。”
姜知意心里冷笑,姜峦可真是会算计啊,她装作一副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想要争宠的样子,让姜峦心乱如麻,生怕被她连累。
他立刻装模作样地跪下,自责地说,“小人有罪,没有将女儿教导好让她,让她不知天高地厚,愧对皇上圣恩。”
姜知意来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从远处看就像是姜峦朝着她下跪一般,“父亲自然是愧对皇上,但可不是因为女儿啊。”
“你看见我成了皇上的嫔妃,心里没少得意吧?靠着我才出息了一回,立刻就忍不住想要敛财了,你的死路可都是自己找的。”
“什么贿赂都敢收,不怪别人做了个局等你去跳呢。你落到如此境地,都是咎由自取。”
姜知意冰冷的眼神,让姜峦不寒而栗,这个女儿完全不似过去的柔弱,变得心狠,陌生。
他呢喃了半天,也说不出任何话。
“父亲过去管着这刑部大牢,如今自个住了进来,想必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吧?”说完这句话,姜知意就慢慢地起身,“今日我来见你一面,想必日后也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姜家好自为之。”
“姜家最好日夜祈祷,盼着我不要出事,走得越高越好。”说罢,姜知意不理会姜峦的反应,扶着秋霜的手走出牢房。
姜知意伸手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眼眶含泪,看着悲伤不已。
福寿瞧见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切地问道:“姜才人这是怎么了?”
姜知意捏着帕子擦拭着眼泪,难过地说:“嫔妾劝父亲日后小心度日,可父亲说嫔妾故意不向皇上求情,要和嫔妾断绝关系了。”
福寿听了都震惊不已,姜家只出了个姜才人,就能如此嚣张,连皇上下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
他顿时义愤填膺地说:“姜才人放心,奴才定会一五一十地传达给皇上,不让您难做。”
“多谢公公替嫔妾说话。”姜知意感激地说道。
不管祁景渊知道后怎么想,至少她这个嫔妃做得可是兢兢业业,大义灭亲。
从此之后,姜家再也不能拖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