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鹤笑道:“我就想你了,来看看你,你瞧我也没敢进去不是么?”
怜星没言语,推门入内,江别鹤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茶,眼睛向床上瞟了一瞟,问:“你这么大早就起了?”
怜星见床上整整齐齐,毫无睡过人的痕迹,知道瞒不过去,干脆道:“我在邀月那里。”
江别鹤道:“她毕竟是你姐姐,你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怜星故意道:“她是我哪门子的姐姐?她那么对我,现在终于落在我手里,不好好折磨一下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江别鹤顺手握住了怜星的手,怜星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甩开他,江别鹤也不以为意,笑道:“你不肯把她关在地牢,反而安置在别院里,又只是锁门软禁,不曾严加看守,说到底,不还是念着毕竟是一母同胞吗?她待你不好,你也不一定就要了她的命,废了武功,咱们养她一辈子,也就是了。”
怜星怒道:“你无非就是贪图她的美色,想把我们姐妹一齐收了,告诉你,休想!”
江别鹤笑嘻嘻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莫多心。”
怜星斜睨他:“你时不时就往她那院子外面走,别以为我不知道。”
江别鹤道:“我只是见你没怎么派人看守,怕她跑了。”
怜星冷笑道:“你这宅子里拢共加起来不够五个下人,派谁去看守?”
江别鹤眼睛滴溜溜地转道:“所以还是地牢里安全些,把她锁在里面,穿透了琵琶骨与胫骨,再是武林高手,也逃不出来。”
怜星豁然起身,直直盯着他:“江别鹤,她怎样也是我的血缘姐姐,我可以折磨她,旁人不可以。她的丑态,也只有我能看到。”
江别鹤讪讪道:“我也是为了你好…”
怜星放缓了语气:“你以后也是移花宫的人了,移花宫弟子之间如何,都是我们宫中的事,邀月是我的姐姐,便是囚禁,也要有应有的体面,你那地牢,再也不要提了。”
江别鹤讨了个没趣,打着哈哈道:“我算着十香软筋散的药效快要到了,你看邀月那里…”他倒是很会自来熟,说话间已经直呼邀月的名字,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怜星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道:“我去拿给她吃。”
江别鹤问道:“要我陪你去么?”
怜星看他一眼,他道:“她那人狡诈得很,我怕你又被她骗了。从前她利用姐妹之情,骗了你不知道多少次呢。”
怜星冷笑道:“你太不放心我了。”
江别鹤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怜星道:“不必。”
江别鹤道:“也好。”
从怀里取出一堆瓶子道:“我这里有些蚀骨丸、五毒丸,用了能叫人痛楚,却不伤人身体,你要想留着她多玩些时间,给她用用药也是可以的。”
怜星道:“…多谢。”从他手里接过药丸,细细查看,又问解药,江别鹤道:“十二个时辰自己解了,没有解药的。”
怜星收好那一堆,江别鹤道:“我还有些江湖事务,中午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在家,我有个朋友,最会拷打人犯的,你要觉得手段不够,我让他教教你,只是让他教你些折磨人的法子,不会让他进院子的。”
怜星道:“你从他那问了,转述给我就好。”
江别鹤笑道:“也成。”凑近怜星道:“你这般美貌,叫外人看见,我也不喜欢。”
相似的情话,邀月做来,怜星只觉心甜意洽,江别鹤做来,却只觉得阵阵恶心,挥苍蝇一样赶走他,确定他走远了,方起身去看邀月。
一进门,邀月就察觉了,扬声道:“星儿?”
怜星快步过去,见她双眼泛着红丝,面容憔悴,看见自己,脸上却泛出十分喜意,怜星与江别鹤相见的燥郁全部散去,却故意捏了捏她的脸道:“你那么肯定是我,不是江别鹤?”
邀月笑道:“若是江别鹤敢捏我的脸,我就剁了他的手喂狗。”
怜星笑着弯腰在她脸上一亲,道:“你猜江别鹤给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