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停下正想触摸苏貌额头的手,转过头看他,“怎么了,阿肆哥哥?”
“我……”刚说了一个字,他放纵体内的疲惫肆虐,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阿肆哥哥!”
稳重些的茯神把马车赶过来还掉了个头时,就见小郡主像只迷路了的小蚂蚁一样,触角探左边也不是,探右边也不是。
茯神不知如何评价他们放着马车不坐,腿儿着去的行为,叹了口气。
“快些把两位公子搬到马车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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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另一边,殷庭樾躺着被带进了宫里,许是提前打了招呼,一路畅通无阻。
才到议事殿门口,就听见齐国舅嚎哭的声音,明明也是一把年纪,却能如此豁得出面子。
“呜呜呜……皇上啊,你可得为臣做主啊!你看看你表弟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啊!殷庭樾那厮,怎么能对我儿下如此重手,志专还没成家呢,往后还有哪家女儿愿意嫁给他啊?呜呜呜……皇上做主啊!”
紧接着就是自家父王义正严词的声音:“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樾儿打断的你儿子的手,说不定是他自己喝多了摔的。再说了……”
后面的话他咳了一下,嘀咕得稍微有点“大声”:“本王可是听说齐志专夜夜做新郎啊,还需娶什么亲?好像他不断手就有好姑娘愿嫁似的……”
殷庭樾看了一眼自家母妃,果然,柳嬛脸色是黑的。
皇帝显然也觉得他这话说得过分戳人心窝子,“贤弟,少说两句。”
“谁说我没有证据?!那天都有人看见了!”齐国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正好这时,通禀永安王妃带着世子来了,两人进殿行礼。
“殷庭樾!你那天折断了我的手,还敢不承认!”齐志专吊着右手,一见殷庭樾进来,整个人都炸毛了,“你别以为有你老子撑腰就行了。”
“你不也叫了你老子撑腰?”殷雳看见躺着都被叫来的儿子,心里就是一团火气,出口就噎住了他们。
皇帝探头看了眼殷庭樾,眉目和缓地问:“庭樾,你伤势如何了?怎的还不能起身?”
殷庭樾一脸恭敬,“谢皇上挂心,托您派来太医的福,小臣的伤好了许多,只是需要将养。”
“那就好。”
齐国舅见状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姐姐啊!你为何要去西山啊!如今你弟弟和你外甥当着皇上的面遭人欺负啊……皇上啊!到底谁才是您的亲晚辈?他殷庭樾都把您表弟的手折断了,您不能视而不见啊!”
他嚎得像是本在西山的太后去世了似的。
“够了!舅舅你这幅样子成何体统?”皇帝对这种混不吝的人真的无奈,正了正神色,问:“庭樾,齐国舅所言可属实?齐志专的右手真是你折断的?”
“回皇上,是小臣折断的。”
殷庭樾这话一出,殷雳也吃惊地望向柳嬛,接收到后者肯定的示意后,摸了摸头。
齐国舅、齐志专:“你看,他承认了!”
皇帝也不好偏私,“大胆殷庭樾!你怎能无缘无故折人手臂?把王法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