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是谁?”
“她说不知道,看起来不像撒谎,属下已派人陆续来认了,相信马上就能得知。”若不是因起火此时还有些混乱,想必早就找出来了。
江太傅面无表情,讽笑一声:“这么说来,那妇人不知道她是想来江府行凶的,倒是好心办坏事了?”
下人们不敢答这话。
江太傅冷眼看着又加了一张纸,方梨的腿开始猛蹬。
他故意等了三息才道:“换个花样,别整死了,还有她的用处。”
“是。”
方梨脸上的纸刚一被撕开,立即像条涸泽里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然而又有人从一旁箱子里拿出了一排细针和一个小锤子,慢慢靠近她。
江太傅转身,“我最后要看见,她画押承认那妇人知道她要来纵火。”
“是。”
“大人,有人在西院池边的树丛里发现了昏迷的齐公子,而且他的右手……像是被人拧断了。”
破事怎么一桩接一桩?里头传来方梨凄惨的叫声,很快又被堵住了嘴。
江太傅皱眉,“送回去。”
*
一个临时居住的小院子里,有个才嫁人不久的女子,着急忙慌地催促着自家夫君收拾东西。
“你不是过几天要外放去滁州吗?快收拾东西,连夜就走。”
“夫人,你怎么这么着急?”
“早走晚走都是走。”女子转过身。
昏黄的灯光下,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竟是之前被太后匆匆嫁人的范从露!
她又气又急:“我就想今天走,不行吗?”
虽然她当时犯了错,可毕竟是养在身边多年的姑娘,太后也并非给她随意挑了个人嫁了;她的丈夫是去年上榜的举子,为人儒雅随和,今年得到了一个外放的官员名额,去的还是比较富裕的滁州。
虽然官职不大,但可以说只要范从露不作妖,他们夫妻二人安稳过活绝不是问题。
她丈夫自然也知道她是怎么会嫁给自己的,此时见她这么慌乱的样子,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今天非要去江府……该不是又犯了什么错吧?”他越想越害怕,大惊失色,“难道江府的火是你放的?!”
“怎么可能!”范从露甩开他的手,强扯出一个笑,安抚道,“别说了,我只是害怕,上京实在危机四伏,我们还是早日离开吧。”
他默了默,抵不过范从露的强势,点了点头。
然而他们俩并着一个丫鬟拖着几个包裹刚出门,还未来得及爬上马车,突然便跑出来一大堆官兵围住了他们。
“范姑娘,这便要畏罪潜逃么?”
她手里的包袱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