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因为男女大防,就算衣裳湿了也没有脱下来,而是直接在火上烤着。
她正想问萧靖丞为什么傻不拉几地不知道脱外衣。
一抬头,就见某人靠在墙边,脸上酡红,整个人昏昏沉沉、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连忙靠过去问:“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萧靖丞立马回答。
但他或许也知道自己此时有气无力,双眼半闭不闭的样子很没有说服力,正想再嘴硬两句。
忽然一抹软软凉凉的触感贴在了自己滚烫的额头上,舒服极了。
他甚至屈从本能地想再靠近这股清凉一些。
“你发热了。”但满满已经将手挪开了,还附赠了个白眼,嘀咕道,“真就和鸭子似的,烫熟了嘴都是硬的。”
萧靖丞不想说话,看着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要走了么?将他丢在这里?
这个感觉好熟悉,好像曾经历过一回一样。
他闭上眼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一会儿,满满回来了,将手里打湿的帕子“啪”一下贴在萧靖丞的额头上。
后者下意识急忙捂住。
“得亏现在在这儿的人是我,不然呐,你就要熟咯。”
说着,满满背着另外三个人的方向,从布包里拿出一颗小药丸喂到萧靖丞嘴边。
“吃了它,虽不是很对症,但只能将就着来了。”
萧靖丞也分不出神细想,乖乖地张嘴。
下一秒,他苦得一张脸皱到了一块儿,整个人都清醒了些,一双眼睛瞪着满满。
满满还以为他又生气了,二话不说趁他没反应过来,又往他嘴里塞了颗什么,便直接回去,往铺好的简陋草床上躺下了。
隔着火堆,萧靖丞抿了抿唇,口中甜甜的味道像会动一样,游走在四肢百骸。
天黑得很快,他困得不行,不知何时,头一歪便睡着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梦中。
只知道自己骑着马在追逐着一只猎物,那鹿跑得很快、很快,他射出一箭……
可画面一转,他被困在一个很深的坑里,脚下是被木刺戳死的坐骑的尸体。
幸好他反应快,不然此时被扎死的人就是他了,可他也受了伤。
“谁?!是谁要害我!?”他愤怒地大喊。
有一个人从顶上探出头来,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是他厌恶的裴肆!
他刚想说话,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不过一跳梁小丑耳,我知阿肆未将他放在心上,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为难,坏你大事,满满想替阿肆你清除障碍。”
满满?
对!是殷满满!是殷满满设计杀死了自己!
可,她方才还喂自己吃了饴糖……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梦里的场景逼真得不行,萧靖丞蹙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
然而此时——
破庙中假寐的三人蹑手蹑脚地起身,不约而同地走向了看上去毫无防备的二人。
一双眼睛泛着淫邪的光看着熟睡的满满,向她缓缓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