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了解女人,女人也最懂得如何折磨女人。
这是顾雅筠此刻最真切的感受,可笑的是,感悟的来源是自己被施加胁迫。
怎么会不做噩梦?
当年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孤注一掷,结果一无所获,反而弄巧成拙。
没人晓得她这两年背负多大的精神压力。
四肢颤抖得厉害,盛微宁轻柔的每句话像千斤坠砸在胸口,迫得她根本站不住,脸色越发苍白,眼底破碎的泪光激烈闪烁,讽笑:“难道不是你去她墓前请罪?”
“盛微宁,应欢会死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发发牢骚罢了,谁知道祁明湛那个蠢货会信以为真?你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你一开始就远离晏池,不插足我们,我会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吗?”
“早告诉过你,人要认清自己的定位,别奢求自己不该得到的,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害人精,应欢有你这样的闺蜜简直三生不幸……啊!”
盛微宁面无表情掐着顾雅筠下颌凑到水龙头下,冰凉的水哗啦啦打湿脸庞,呛得她喉管一阵窒息感,膝盖窝被盛微宁顶着,无论怎样反抗都无济于事。
“你说得对,所以,我更不能放过你,不然我的罪孽更深。”
“和我斗?呵……”
盛微宁莞尔,倏然强硬抬高顾雅筠脖颈,指尖轻挑滑过她的脸,逼她直视镜子。
镜面反照的两张脸,一张惨白骇然,一张温美娇娆,残酷的对比直指人心。
“我怎么长大的,你怎么长大的?就你这点斤两还不够我练手。”
盛微宁沾了水珠的睫毛轻轻闪动,侧颜冷艳,唇边浮现的笑意冷冽清幽,逐字陈述:“你以为拿梁家威胁我,我就怕?今时不同往日,程晏池站我这边,这儿是国内,凭我现在的身份有个三长两短,梁家能擦屁股走人吗?你既然开口闭口不离梁家,我就偏算计你被梁家厌弃。”
“你给我记住,”盛微宁优美的菱唇贴近顾雅筠耳朵,手下使力,指甲在她柔嫩的手腕掐出红痕:“得罪我盛微宁的人,哪怕鱼死网破,我都要拖着垫背!”
洗手间随时有人来,盛微宁还需要维持自己温良沉稳的公众形象。
她嫌恶地扔开全身僵冷的顾雅筠,看也没看她一眼提步便走。
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她垂眸,是顾雅筠方才打算挣脱她弄倒的包。
拉链没合上,一个隐隐约约的药瓶露出商标,可惜很模糊。
盛微宁不动声色踩着那只包走向门口。
顾雅筠瞬间被她傲慢的态度刺激到:“贱人,你不要太嚣张!”
“我嚣张,你有意见?”
盛微宁微微驻足,视线扫过顾雅筠颤悠的身体,偏头,小脸挂着的笑邪美明丽:“借你吉言,我想结婚,随便在裙下之臣里挑挑即可,你貌似不一样,以后你跟老公同房,那事儿不会给你带来阴影?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真佩服你的壮举。”
最后这句极其阴毒的话险些气得顾雅筠晕过去,摇摇欲坠的娇躯咚地跪倒在地。
盛微宁胸口戾气稍平,烟眉笼谑,傲视顾雅筠逐渐沁泪的眸,轻笑:“不过如此。”
感情上,她从不因任何女人产生危机,她的对手自始至终只有一人。
——程晏池。
征服男人比与雌性争风吃醋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