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不疾不徐停车,倾身,修长身躯覆盖住女人,迎着盛微宁调试的镜头,扣住她后脑勺在她额头霸气印下一个吻,尔后滑落至她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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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舟到壹号院的时候,盛微宁刚换了套家居服从楼上下来。
听见门铃声,她缓步上前给他开门,看清祁寒舟,眉梢诧异挑了挑。
程晏池坐沙发敲击笔电键盘处理文件,视野中,猝不及防走进半边脸青紫的祁寒舟,他原先淡然的神情滞了滞。
韩闵下手没轻重,可祁寒舟确实也被打得太惨了。
盛微宁问祁寒舟喝什么。
祁寒舟脸色清寂,随口要杯温开水。
盛微宁真觉得祁寒舟的脸有碍观瞻:“需要药箱吗?”
祁寒舟谢绝了盛微宁的好意。
程晏池最近两年拼工作,胃不太好,盛微宁就不准他晚上再喝黑咖啡,特意准备了一杯养生暖胃的莲子茶。
“喝茶吧,如果你们饿了,我再弄点宵夜。”
盛微宁放下托盘,转而走到程晏池身后,驾轻就熟替他捏肩膀。
程晏池回眸看盛微宁一下,唇边几不可见耸动。
客厅光线明亮,祁寒舟落座沙发,俯身端了玻璃杯。
掀起眼皮,俊男美女的画面非常养眼,虽然没言语交流,那种独属于情侣缠绵悱恻的磁场却显而易见。
盛微宁这样宜室宜家的女人,刚柔并济,大抵是许多男人的理想伴侣。
当初参加祁家寿宴,他身为程晏池的生意伙伴,敏锐察觉出他们之间存在猫腻,时间一晃,七年就这么过去。
七年……
物是人非,只有他不断后退,其他人都走在他前面,越过越好。
祁寒舟端量穿浅色针织裙盈盈一笑的盛微宁不免走神。
他以前明明有过可以同样幸福的机会,只是被自己亲手打碎了。
“你今晚住我这里?”
程晏池的询问惊醒魂不守舍的祁寒舟。
他摇头,尽管这时间不便赶回镜海,可平素没做电灯泡的习惯。
程晏池只是象征性客气,毕竟他也不喜欢自己的隐私空间被人打扰。
两个人收整心神,谈了将近个把小时生意。
盛微宁本来一直站着帮程晏池按摩,后来他就握住她手顺势牵到自己腿上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把玩她纤柔的指端。
外人在场,可盛微宁又从不忸怩,驯服地靠着他肩头听他说话。
眼睛盯着他微微起伏格外性感的喉结,她手指莫名发痒想碰碰它,程晏池却像洞悉她的意图,镜片后瞳眸一掠,将她柔荑收拢轻轻裹掌心。
盛微宁不悦地撇嘴,听见祁寒舟结束工作话题,淡声叫自己。
“应欢和韩闵到底怎么回事?”
盛微宁抬眸,沉默霎那,清澈欲滴的眸子攫住祁寒舟:“目前为止,你担心的事情尚未发生,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希望我说服伯母允许你接近应欢?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对你的信任度已经清零?”
祁寒舟的身体僵住,眼底隐隐泛起血丝,他对面若空谷幽兰的女子不快不慢补充道:“我明白非常残忍,可我还得诚实向你表达我的观点,以我的了解,应欢的世界里关于爱情的那部分,其实没有了你的位置。”
“哀莫大于心死。”盛微宁想像应欢这两年受过的罪,朱唇噙着苦涩弧度:“你把她的心挖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