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我们原本井水不犯河水能够平安无事相处。”
顾雅筠一步步走近眼波闪烁的盛微宁,红唇呼出的白雾溢散着寒气:“你和晏池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你们自私自利的爱搞得所有人不安生,盛微宁,谁都有资格评判我,唯独你不配。”
“你家世落魄身份卑贱就算了,跟姜涛的渊源也不浅,晏池不恶心你,你真当自己冰清玉洁吗?演得入木三分,小心画皮扒下来万人嫌。”
“心是脏的,看什么都脏,唯独自己始终最干净。”
盛微宁懒得和顾雅筠长篇大论,轻轻一笑:“你要怎么想,随便你。”
陷入嗔怒偏执境地的顾雅筠是无药可救了。
在她眼里,全世界的人都亏欠她,与其说她把程晏池当未婚夫倒不如说当成了私有物,其实不见得多喜欢,只是愤恨被抢走了而已。
大冷的天,顾雅筠挨冻,她干嘛陪着犯蠢?
眼见气定神闲的盛微宁重新转身,顾雅筠不假思索拉住她。
“啪嗒——”
一颗圆圆的大雪球不偏不倚砸到顾雅筠头上。
不太疼,可冰寒无比。
盛微宁眉心一跳,毫不犹豫甩开顾雅筠往右跨步。
“坏女人,不许欺负阿宁,我打你!”
似曾相识的女声传进顾雅筠耳朵,因语气同音调均有变化,她一时间没认出来者身份,只是循着本能偏头,然后如遭雷击,差点魂飞魄散。
明晃晃的太阳射进顾雅筠眸底,她直勾勾看着气鼓鼓的女人,脑中晕眩,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血液仿佛冰冻了一般。
是做梦吧?
为什么死去两年多的应欢活生生站面前了?
顾雅筠按着胸口屏息,艰涩地眨眨眼,努力辨认盛微宁身旁粽子似的女人,眸光自上而下掠过,心往悬崖底沉落,脚步虚浮地往前挪动。
三人相隔四五米不到,顾雅筠跌跌撞撞靠近她们,惨白的面容血色全无,漆黑的瞳孔宛若碎裂的玻璃球,裂开一丝丝蛛网。
近了,就快近了。
顾雅筠急促的心跳冲撞着耳膜,喉骨堵得几乎要窒息。
盛微宁把应欢护在身后,警惕地瞅着三魂不见了七魄的顾雅筠。
应欢挥舞拳头:“坏女人,我不准你欺负阿宁,你再骂她,我就打你!”
盛微宁打算带应欢离开,但顾雅筠既然已经发现就没必要再遮掩了。
顾雅筠失魂落魄站定,黑漆漆的眼珠缓缓锁定朝她呲牙咧嘴的应欢。
五官与往昔一模一样,只是给人的感觉却不同了。
“你还活着?你不是带着你的孩子死了吗?你活着为什么不露面?”
顾雅筠的音量一句比一句高,崩溃地嘶吼:“你不是一尸两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