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细想下来,先不谈苏叙怎么想,杨语的态度很坚定,她眼里确实也能看出对苏叙的喜欢,且这份喜欢很深。
“过完年,你嫂子就会来h市,你也知道,苏家家规严格,但我妈挺喜欢她的,总归要定下来,我打算给她在你这个小区置套公寓,这样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他也并非和我商量,只能算是告诉我。
我第一次隔着那么远和别人对话,好几个字都有些听不清,我本想上前,但苏叙自说自话地讲完后,转身就走远了。
我默了片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视线之内,我才上电梯。
*
回到公寓,趁着今天阳光明媚,我把能洗的全洗了一遍,收拾衣物的时候,从先前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了被纸包着的丝。
我攥在手心,下足了决心,独自打车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做dna亲子鉴定。
我不懂这些,私以为当天就可以出结果,一直候在门口。好半天,医生出来见到我,十分诧异地问。
“你还没走?”
我急迫地需要结果,可医生告诉我,至少要五个工作日。我反复确定了自己留的号码没错,才离开医院。
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一般,隐隐闷。
甚至觉得自己十分不孝。
父亲还没醒,我却在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而且仅是因为池上泉随口的一句话。不论结果怎样,若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我刚坐上的士,父亲的律师竟主动联系了我。我很早就在手机上存了他的号码,是苏欢颜给我的,很巧的是,这个律师也姓严,单名一个松。
他开口就问。
“苏南小姐,您等会儿有时间吗?您问的那些,我想当面和您说。”
大约是律师的突然来电,使我更慌了,手心不停地在往外冒冷汗。就像做了一件坏事,然后差点被人现的那种感觉。路上我一直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要去医院?目的是什么?
等车停稳,我依然在愣,直到司机的声音将我扯回现实,我匆匆付了钱,像逃命般下了车。
我到的早,律师还没来,等待的过程,我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过来的。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向我走来,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甚至还着说了句。
“您和小时候没太大的变化。”
他看上去挺亲切,却不苟言笑。
“您以前见过我?”
他仅点了点头,也不看我,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很深。我问他要不要喝什么,他也拒绝了。
“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之后您也早点回去,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好。”
严松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他先问清楚了我在苏氏久泰现在的处境后,才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个文件。
起初我只是想试探他,如果父亲醒不来,或者醒来后时间太长,我能拿到多少股份。并非我贪图利益,只是我没有任何筹码,实在难以在苏家立足。
可严松开门见山地就告诉了我。
“百分之五十。”
这并非一个小数目,苏氏久泰也算是股份制,股东颇多,父亲即便是董事长,按理也不该捏着这么多股份。
他似乎看出了我所想,默了默,说。
“这不是苏董一个人的股份,但现在是了。以后,也只会是苏小姐的。”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隐隐好像藏着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