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李兰,所以耽搁了一下,直到四月才动身返程。
回到长安时,齐敏已经怀胎九月了,大腹便便,并且有手肿脚肿的现象,连出来接待齐连春也做不到了,只能在自己的屋里见齐连春。
齐连春见到她肿着手,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文氏是过来人,告诉她少吃盐,吃得清淡些,也就是了。
也亏得这时齐连春来了,将军府里的事由他也帮着处置了不少,不然齐敏还真忙不过来。
齐连春见齐敏行动日见艰难,这日对她道:“你只怕下个月就要生啦,这一大家子的,怎么能没个人管,我看让芸儿过来几天吧,李兰这次中了进士,也得要在国子监里读书了。芸儿也是要搬去京师的,而不久之后就要迁都,不如索性就先搬到这里来,也省得来回折腾。”
齐敏笑道:“就怕人家小夫妻不肯分离呢。”
齐连春笑道:“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他们分别一下再相见,感情只有更好。”
齐敏道:“我可说不出这话来,那就拜托三叔去吧。”
齐连春道:“我虽是长辈,也是粗人,不怕她驳我的面子,我去说便我去说。不过芸儿这几年与李兰独居在外,她也把个家管得井井有条,她来长安哪,定然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再说自从你们搬来长安,她还没来过呐。哪怕她与灵儿不甚亲近,那也总要来看看自己的娘嘛!”
齐敏笑道:“三叔说的有理,我就等着三叔的好意了。”
于是齐连春便写信去给李兰,李兰得了信,果然也没有阻拦,便让齐芸动身,并且写信来告诉齐敏齐芸的动身日子,让她派人去接。
齐宝虽然不在,但是将军府里的卫兵和家丁还是有不少的。齐敏接了李兰的来信,便派了几个士兵和家丁沿途南下去接。
齐连春回到长安,又做了单筒和双筒的望远镜各两个——这一次故意多做了一个,以防又有什么意外。
这日齐连春拿了四个望远镜来让齐敏看,齐敏看到是镀金和镀银的各一套,便笑道:“果然不愧是献给陛下的,做得好精致。”
齐连春道:“是呀,当初是赶工,做出来也就做出来了,现在有时间有工夫,当然要做得好一点了。”
齐敏道:“只可惜这种东西只好用来观赏,若用来使用,倒有些舍不得了。”
齐连春笑道:“好啦,你也不要说这些话来打趣啦,难道咱们家里金银之物还少了?”
如今齐宝是正二品的大员,家中能使用和存放的金银额度已经是个很大的数目,而且就算有超支,也没人敢来核查的——这也算刑不上大夫吧!
齐敏听齐连春这样说,便也只笑而不语。
这时前院的若月过来,对齐敏道:“夫人,前面来了一个妇人,说是将军的妹妹。”
齐连春笑道:“这定是芸儿到了,我前去接她,你在这里安坐,不要动!”
说着来到前门,只见齐芸只带了两个丫环和两个男仆站在那里,身边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儿,看来正是她的儿子李讷言,只是却不见齐敏派去接她的士兵。
齐连春吃了一惊,上前道:“怎么不见去接你的兵?不是让李兰在信上说了,让你等兵到了再来么。”
齐芸先是让儿子唤了齐连春一声三叔公,然后才笑道:“三叔也太过小心了,如今天下清平,哪里会有什么盗匪之类的。再说我也十分想念母亲和嫂子,所以就先来了。路上想是与大哥派去的士兵走岔了吧,不过能够早一天到达,也算值得了。”
齐连春接过李讷言,抱在手上举了两下,逗了逗他,然后道:“倒是看不出,你现在变得如此果敢了,带一个孩子,也敢这样上路。”
齐芸道:“不如此,也拿不住那些使刁的下人们啊——三叔你可不知,李家的那些人,一开始个个都欺我年轻不懂事,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二人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说,齐连春听了,正待笑言,却见齐敏身边的二等丫环飘雪过来,神色匆忙地对齐连春道:“三老爷,夫人要生了!”
齐连春吃了一惊:“什么?怎么这么快。”
飘雪道:“便是如此呢,我要去请郎中去。”
因为齐宝出征了,原先驻在齐府里的军医也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只留下了一个稳婆。本来齐宝还想将长安城里最有名的郎中高天培请到府里来常驻着,但是齐敏说人家每天都要救治病人,哪有为了自己关门歇业的。就算让人家搬到将军府来开业,那也很不方便,还是顺其自然吧。
“天底下那么多要生孩子的,便是皇上的妃子怀孕,御医也不会一直待在皇宫里,也还是一样的太医院的。”
齐宝一听也是,所以也就不再勉强。
现在齐敏要生了,所以飘雪便到前院里去,让小厮去请大夫。
齐连春听了道:“带几个兵去,万一那郎中找借口不来,便将他绑了过来!”
这也是倚仗权势了,万一人家正在诊病,脱不开身怎么办?那就来硬的,让他的病人找别的大夫去!
齐连春嘱咐了一句,便带着齐芸往里面赶去。齐芸跟在后面道:“幸亏我早来了,不然可就误了事呢!”
齐连春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连头带尾才九个月,怎么就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