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命运对她何其残忍?
梓清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一阵刺痛,痛得她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莲香,顺哥儿是清源二老爷家的孩子啊。”梓清像是要说服莲香似的,坚定的道:“大姐不是还派人去查过么?你也说过,当日清源的二老爷还派人来送了信。”
“小姐。”莲香抬起眼,乌黑的眸子却是盛在一汪秋水之中,盈盈欲滴。“难道这一切不能做假么?三年前便有人给你下药,那小少爷的事为什么就不能也是一个骗局呢?”
“理由呢?”梓清看向莲香,“这么做的理由呢?”
莲香笑了笑,却笑落了一眼的泪。她的小姐啊,那么聪明的小姐,却要从她这里来逼着自己去接受那残忍的事实。
“小姐,您问过姑爷既曾心有所属却为何娶的是您么?”
梓清整个身子也跟着狠狠的跌坐在那把黄梨木椅子里。梓清摇头。是的,她不敢问,也不想问。她暗自祈祷过,若不能相濡以沫,便相敬如宾,她害怕,害怕再有前一世那样的不堪。虽然她不爱,可是这世间除了爱还有一种情,它与爱无关却同样能让人痛砌心骨。
“是啊,他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还要允诺永不纳妾?”
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都在寻找着答案,谢沐安的三次求娶到底存的是什么目的?王家虽说势落,可当年王梓淇已经嫁入安逸伯俯。事情一旦败露,王梓淇绝不会容忍唯一的胞妹受这等奇耻大辱,安逸伯俯也不可能坐视不管。是什么,使得谢沐安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如此龌龊之事?
“如果……”莲香看着梓清,“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小姐,你能原谅吗?”
梓清凄呛而笑,原谅?拿什么去原谅?她何其无辜!她招谁惹谁了,她不是那根棒打鸳鸯的棒子,没有道理承受所有的不公,不是么?
“不,莲香,我不能原谅。甚至我一定要讨回所有的不公。”
莲香抬袖擦了把眼,是的,这才是她的小姐,才是那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灭之的小姐。
“小姐,你有了打算吗?”
“先抓证据,我要让他谢沐安声败名裂悔不当初。”深深的闭了眼,咽尽眸中那来不及渗出便被她驱回的泪。梓清咬了牙,一字一句道:“我的三年之痛,将会是他们一生的痛。”
两人再次轻声细语的交谈了一番,眼见得天便要放亮了,莲香扶了一夜未眠的梓清上床躺了躺,黑暗中,梓清的眸有着非比寻常的明亮。
演戏嘛,谁不会。她到是要好好看看这幕戏,他谢沐安如何演下去。
第三十四章
接下来的日子,日子似乎还是同从前一样过着,但梓清却知道,她变了,她像一只隐于暗处的猫,警惕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特别是被她假定为敌人的两人。同时,她又让翠竹出了趟谢俯,去寻到自己的陪房宋长贵家的让她去了趟清源。
兰依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找了梓清,说要去东狱庙住几日,为俯里的人请福。梓清在她离开谢俯的一刻钟后,差了翠竹带着她的一封信去了趟安逸伯俯。
这日,因为下雨,谢沐安没有出门,梓清一直以为他会借了机会去东狱庙,却没有想到,谢沐安反而是在家抱了顺哥儿教他识字,梓清拿了本书,斜斜的靠在临窗大炕上,虽是手里拿着书,目光却是一直在在谢沐安与顺哥儿身上来回打量。越看心里越惊,越看越觉得两人太过相像。
识了会儿字的顺哥儿疲了,吵闹着要出去玩。梓清扔了手里的书,上前,劝道:“顺哥儿,让你父亲带着你去看鱼好吗?”
顺哥儿一听有鱼可看,肥胖的小手啪啪的拍着,一个扭了身子朝外扑,嘴里呀呀的喊着:“鱼,看鱼。”
谢沐安不忿的瞪了梓清一眼,逗趣道:“让母亲带你去?”
顺哥儿直摇头,转了头,目光四处游移着,想是在寻找谁,嘴里吱吱唔唔的喊着:“娘……娘,鱼……”
就近站着的谢沐安脸色一变,飞快的梭了梓清一眼,梓清却是状试无奈的叹气,摇头道:“这孩子,当真是有奶便是娘。”回了身,吩咐杏梅道:“去,将奶娘喊来,就说小少爷寻她了。”
谢沐安暗暗的松了口气,笑道:“你前段日子嚷着要给顺哥儿断奶,是不是就为着这事?”
梓清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