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她轻轻的抬起头,迎着夏英林淡淡的笑,“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凭的是什么?”
夏英林再忍受不住的开始抖动了身子,是啊,凭的是什么?凭的无非是一个男人的心,他的心在她这,她便是杀人放火,自有人替她担着。
“走。”
夏英林狼狈的出府时,另一辆马车正从宫门里缓缓驶了来。
凤仪殿
皇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宿醉而醒,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会习惯性的在夜里喝上几杯,而不胜酒力的她,便会在那般腾云驾雾中沉沉睡去,如此反复,直至今日,听到皇上令贤妃封冰儿为美人的消息传来时,皇后令人撤下了那一套酒具。
冰儿?皇后凝眸看帐顶那百鸟朝凤图,撇了唇冷冷的笑,“本宫,怎的就将你给忘了呢?”
“娘娘。”如意听见了动静,掀了帘幔进来,“娘娘醒了吗?”
皇后伸出一只手,撩起大红的帷帐,侧了头道:“有事吗?”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吧。”
“是。”如意将两侧的帘幔系好后,退了出去。
不多时,皇后听到一阵细碎的步子,夹杂着极底的交谈声,不由蹙了眉道:“文征。”
“母后。”太子舍了如意,几步上前走到皇后榻前,“母后这几日身子如何了?”
皇后撑了床榻,生了起来。也不知是多年心事得偿所愿,还是真的身子大好,脸然竟有了康健的红润之色,太子看了不觉得一喜。
如意托了两盏茶进来,又恭顺的退了下去。
“这几日宫里如何?”
太子扬眉道:“已不似先前那般嘈杂,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皇后轻轻的啜了口茶,平了平口中的寡淡无味,才幽幽道:“不要放松警惕,虽说谢家被扳倒了,可这按了葫芦起了瓢的事情比比皆是。”
“儿臣知道了。”
皇后看了眼秋高云淡的天,笑道:“最近几日总是觉得那天空似是越发的蓝了。”
太子回头看了眼高远的天,其实在他看来,这天还是那天,只不过是心情不同,看在眼里的景色便不同罢了。于是陪笑道:“母后兴致好的话,不如儿臣陪着去御花园里走走。”
皇后摇了摇头,“便这般看看吧,真出去走了,只怕还不如这般看着。”
太子笑了笑,默然的垂了头。
“你来可是有事?”
太子咬了咬唇,稍倾,抬头看着皇后道:“母后,父皇将云骁派到嘉庆关,不知何事?”
皇后默然垂首,片刻。
“崔云骁走之前可来见过你?”
太子点了点头,“他来宫中,说是父皇派他去嘉庆关一趟,至于是何事,却不曾说。儿臣也不曾问。”
皇后长叹一声,似松了口气:“你父皇近日接到密报,说是汉成有细作混进我朝。你知道在出了钱弘文这事后,你父皇是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出现的,是故派云骁走一趟。”
“之所以不跟你说,就是想看看,云骁于你到底有几分的情面,如此看来……”皇后晦涩的笑了笑,良久叹道:“真不知道,我当日所为,到底是对还是错。”
太子正欲开口,却又听皇后冷冷笑道:“那个冰儿被你父皇封为美人了?”
太子默然。
皇后皱眉,半响却是缓了语声道:“云骁不在,王梓清府里怕是有些热闹可看,你可知会萧如仪和左惜柔一声,令她们与四小姐走动走动。”
太子讶然,但很快便明白是皇后的意思,拱手道:“儿臣稍后就令人去知会一声。”
皇后满意的笑了笑,挥了手道:“你下去吧,我累了,再歇歇。”
“是。”
太子起身,作揖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