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间的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贵族服饰的男吸血鬼走了进来,躺椅上的女人睁开一双通红的眼睛,一脚踢开旁边的男人,揉了揉还残留着些淤青的乳房,眼神略有些厌烦地看着走进来的男人。
被踢开的男人喉咙间荷荷两声,表情呆滞起来,最后如同一滩软泥一般倒在了一边,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起来。
血奴都是一次性的便宜货。
走进门的男性吸血鬼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在变成飞灰的血奴,又恭敬地朝着躺椅上的女人欠身一礼:“拉维尼娅大人,‘绝境伯爵’被杀死了。”
“嗯?”这个消息让躺椅上的女人一瞬间清醒了起来,她也顾不得身体的赤裸,撑着把手直起上身,眼睛里的不悦变成了惊愕:“这消息是真的?”
她机警地看着这个男吸血鬼。
迎着拉维尼娅的目光,男吸血鬼恭谨地低下了头:“大人,千真万确。”
“死了?怎么死的?”女吸血鬼用床单简单地遮掩了一下躯体,那一片爱液沾湿的痕迹清晰地露在外面,但是她显然没注意到。
这对她而言是很寻常的事情了,比起一点点地不雅观,她更关心这个吸血鬼带来的消息。
“据谣传,是被那个据点里巫师发现围攻致死的。”
“被发现了?”拉维尼娅皱起了眉头,站了起来,在被密密麻麻的木板钉住只留下一个缝隙的窗户前走来走去。
既然消息已经传到了她这里,那么真实性就不容质疑了:“该死,他可是公爵大人费尽心思才安排下的重要棋子,甚至还借助了主宰的伟大力量,耗费了无数功夫才控制住,这么重要的一股力量,但就这样丢失了?”
男吸血鬼低下了头,这种问题显然只是拉维尼娅的自言自语,因为他明显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
“好吧,之后那里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封住了租界,加强了戒备,然后派人向西门执政委员会发出了一封信函说明情况,在之后就没有了动作。”男吸血鬼继续回答。
“这样?”拉维尼娅眉心深锁起来,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我会通知公爵大人,你去催一催地表那群家伙,让他们好好查一查事情的来龙去脉,顺道查一下现在西门租界里的情况,尤其是要知道他们新任领事的身份,这股力量不能就这样轻易丢掉。”
“是,拉维尼娅大人。”男吸血鬼得到了命令,转身走了出去。
“必要的话,似乎又要请公爵大人为那里的领事进行一次初拥……”
拉维尼娅皱起了眉头,身上的床单渐渐化成腐朽的灰烟,一袭黑雾笼罩住了她的躯体,渐渐幻化成一套黑色高领长袍,她心里面思虑着之后的计划,黑雾由淡转浓,渐渐将她整个身躯都笼罩住,随着一声轻响,一只小巧玲珑的蝙蝠取代女人出现在了窗口,它扑打着翅膀,穿过洞窟,消失在堡垒外一望无垠的黑暗中。
……
塞尔租界的领事是个吸血鬼,被巫师们发现后围攻杀死,这个消息在潘尼的授意之下越传越广,虽然在租界临时领导人罗姆尼克和薇卡看来,这种做法有些多此一举。
既然已经决定不深入追究下去,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肆传播谣言?
这显然是不必要的举措,而现在,即使是与这件事情关系不大的西门普通群众也知道了塞尔租界内发生的事情。
在以前,这种与平民百姓距离有点远的话题显然是不受他们关注的。
但潘尼如此的做法自有道理,现在的西门城内,有一个人正在为了这件事而愤怒不已。
这个人穿着一身巫师袍,藏在一间海岸巫师协会出资修建的俱乐部里,烦躁地赶开了服侍他的女郎,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该死,还指望那些塞尔人给他找一些麻烦,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巴克劳大人,这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得了的。”他的跟班小心地劝解道。
“控制不了?哦,是的,我们确实控制不了。”小巴克劳点了点头,表情又狰狞起来:“不过外面的人都在传播这些消息,我们之前散布的谣言呢?都已经被他们遗忘了?”
“这个……民众们大概会比较关注离自己近一些的事情,何况,与吸血鬼和谋杀案有关的事情明显比探究一个巫师的来历要有吸引力得多。”跟班眼珠子转了转:“不过大人,这些都不要紧,谣言总有平息的一天。”
“所以说我们这几天的工作全都成了无用功?”小巴克劳反问的语气带着一些危险。
“似乎……”仆人低下了头:“……是的。”
小巴克劳双目圆瞪,脸膛赤红,犹如一头愤怒的公牛,过了好一阵子,胸膛的喘息还没停息下去,他提起巨大的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又重重地在桌子上一顿,有些老旧的红木桌子上就出现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