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你是指什么叛徒?”兰妮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脸的不以为然:“虽然我已经不归他管了,但还没有组团和他对着干的想法,你这颗顽固的脑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哦……是了,你们杀了那些守卫。”这个叫做基亚·罗姆的家伙看了看后面的走廊,翻着白眼喘了两口气:“你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那个家伙是什么人?”潘尼皱着眉头询问:“脸上带着刀疤的巫师。”
现在的法师不再相信,那个塞利恩会是个单纯的黑帮头目那么简单了。
能够囚禁这样一个可能是班恩教会主教的家伙,塞利恩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他?”潘尼的问话仿佛瞬间让这位基亚·罗姆激动起来,他浑身血水犹如高潮般乱喷:“他是个无耻的流氓强盗。”
这样的指责让潘尼感到有趣,却笑不出来,虽然分属费伦传统上定义的黑暗势力,但是班恩教会一向以遵守规矩著称,许多国家的国王甚至都是班恩的潜在信者,对于破坏社会秩序的流氓和强盗,确实是抱着相当不以为然的态度的。
“流氓和强盗?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些?”巫师继续追问。
“你知道这么多事想做什么?”罗姆合了一下完好的上半边眼睑,语气中分明透出一股警觉。
“哦,可怜的罗姆,你已经快挂掉了,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兰妮挑了挑眉毛,虽然不太关心法师正在做的事情,但是她仍然愿意付出一点儿协助:“说出来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看你现在这可怜样子,估计我主没工夫关心你了,或许,按照我主的规矩……”
兰妮上下扫了扫这个基亚·罗姆的身躯:“到了这个地步都没回应你的祈祷,难道你是在斗争中被抛弃的失败者?”
“我不是失败者!”这句话让基亚·罗姆浑身抽风一般地颤抖了起来,这让兰妮和潘尼对视了一眼,知道很可能这就是这个班恩的祭祀被关在这里的缘由了。
在诸邪神之中班恩的信条比较独特——这个神祗尊重忠诚、传统、和法律,但是对于一些社会的光明面却分外之抵触,之所以被称为邪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就造成了在他们严密的组织系统之中,彼此钩心斗角的斗争从来就没有断绝过。
秩序内的斗争被容忍甚至提倡,当然也有些班恩教徒使用过秩序外的手段——在相当一部分情况下,这是不被邪神所认可的,使用这类手段的神职者会因此失去神恩,但是在某些时候,这种情况也会被通融。
或者说,促使基亚·罗姆失去班恩庇佑的原因是,将他关在这里的人并没有违反班恩的旨意——亦或是说,比起基亚·罗姆,那个“叛徒”在黑手暴君的心目中更具有价值,地位也就更高,把地位低的家伙找个机会和谐掉,也是不违反规则的。
所以基亚罗姆被抛弃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都是叛徒!”这个可怜的被抛弃者仍在叫嚣:“我,我才是西门教会的主教,那个……那个海盗头子,居然光明正大地篡取我的地位,我、我不相信,我主的神辉居然会照耀到一个海盗头子身上,啊!”
最后一声惨叫来源于兰妮戳上他大腿的巨剑,剑锋没有破皮,但是鲜血却流了出来——即使只是轻轻地触碰,也不是罗姆溃烂的皮肤能够经受得住的:“不要颠三倒四的,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说清楚了。”
“这么说那个叫塞利恩的家伙现在控制了西门的班恩教会?”巫师给了兰妮一个眼色,阻止了她的动作,这个可怜虫已经快死了,还这样加以折磨,如果真的死了,那么很多巫师感兴趣的信息就会被他带到地下去。
“你们怎么会这么关心这种事?”罗姆睁开了眼睛,疑惑和仅存的清醒让他发出反问:“难道你们是他的敌人?”
“可以说是。”巫师点了点头。
得知了塞利恩可能和班恩教会有关系,那么潘尼也就不会在相信这个临时的“盟友”了,将吸血鬼撵出巨龙海岸之后,如果是提尔教会掌权,或许还能给潘尼点清汤喝,如果让班恩的信徒们掌权,那么潘尼就连一点儿渣滓都分不到手,更要提防更多的明枪暗箭。
而塞利恩施法时给予潘尼那一股模糊的熟识感更让巫师感到困惑与警惕。
除了吸血鬼,正义阵营,还多出了班恩的势力,“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你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这个被抛弃了的班恩祭祀激动地扯动起了铁链,大声地狂笑起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
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巫师一直到离开仓库有一段时间的时候,仍旧愁眉不展,甚至一时忘了在僻静处施展法术返回法师塔,直到被兰妮重重地敲了几下后背,这才有所反应。
“原来那个血帆竟然是班恩教会搜集刺客组织‘焰匕’的一些余孽,在桑比亚南部海域聚集起来的雇佣军团,准备趁着下一次的骚乱进入西门。”潘尼喃喃自语:“没想到被那个叫做塞利恩的巫师篡夺了。”
在以往的十年里面,名为焰匕的杀手组织在巨龙海岸地区掀起了一片片的腥风血雨,但最终被一群西门贵族连根拔起——更有可能的原因是他们因为某些事得罪了暗夜面具,被迫离开了西门,这个来自科米尔的流亡贵族组织里面尽是技艺精湛的刺客,如今披着血帆的马甲卷土重来,对西门的各个势力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更何况他们的首领也已经确定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家伙了。
“如果塞利恩不是班恩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