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听出来了,这个是九姑娘的未来婆婆林家大房的主母太太,她赶紧嘴甜的问了好。
林大太太马上问乔婉说了人家没有,要给介绍人家,李氏就说已经定给她家的哥儿了,林大太太就又恭喜,然后就又对安氏说,“恭喜你家长子桂榜提名了,而且还是榜上最年轻的举人,有这么好的儿子,实在是羡煞我们了,又听说你家要和学正贾大人家里结亲,可确是有这回事?”
安大舅已经去回了贾家的话,说愿意结亲,没想到林大太太消息这么灵通,已经知道了,还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安氏只好赶紧说确有此事。
于是林大太太又将乔璟赞扬了一通。
这时候,从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人,有丫鬟说,“林家几个少爷来了。”
一屋子女人都看过去,是三个少年,被丫鬟领着进来了。
三人对着屋子里的几个太太行了礼,原来是林大太太带来的,她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堂侄。
这个堂侄正是林保。
林太太道,“你们几个男孩子,在这里定然也觉得不好玩,就去和男客们玩吧。”
李氏就说,“在东园里,招待着男客,都是和你们年岁相当的,他们在玩他们的,你们去了当会觉得有意思一些。”
然后就要丫鬟带他们过去。
林家的几个少爷就恭恭敬敬地应了,倒都是十分知礼的人。
乔婉坐在安氏的旁边,林保走时瞥了她一眼,眼神带着冷意,让乔婉心下一跳,心想怎么在这里遇到他,她是这辈子都不想遇到他的。
林家几个少爷走了,李氏就说,“亲家母,你这次来扬州,就多住些日子再走,咱们还能在一起好好说一说话。”
林大太太道,“扬州有比苏州好的地方,我正想多住些日子呢。”
李氏又道,“怎么不见帆儿来?”
林大太太笑着看了九姑娘一眼,就说,“他喜好安静,又要准备考学,就在家里看书了。”
李氏想,那种病秧子,恐怕出门吹个风,也要病倒的,哪里是在家里看书准备考学呢。
不过她也没多说,就又转向了其他的话题。
乔婉看安知桦一直没找到乔麟带来,就很担心,和安氏她们说了一声,便出了门来,在园子里问丫鬟,“可见到桦哥儿和乔麟了?”
丫鬟道,“看到六少爷往那边弯月渠去了,却没见到再过来。”
乔婉只好自己找了去,刚到弯月渠,就听到叫骂声,“你这样欺人太甚,你以为我到姑母家里去,是避开你怕了你吗。”
另一个声音说,“不是怕我?你怎么入赘去乔家呢,看你在婉儿表妹跟前的样子,像个跟屁虫奴才。”
然后就是打架起来的声音。
弯月渠周围种了很多柳树,这深秋时节,柳树也都掉了叶子,剩下光光的枝干,显得寥落起来。
乔婉一绕过去,就看到是安知桦和安知枫在打架,而麟哥儿瑟瑟发抖地在旁边,裤子湿淋淋的,呀呀地叫着是要拉架的样子。
乔婉跑过去,一声高呼,“你们在做什么?”
打架的两人看到乔婉过来了,才住了手。
安知桦狠狠瞪着安知枫,然后对乔婉说,“表姐,四哥他欺负麟哥儿不能说话,骗他下水去找他掉下水的玉佩,看麟哥儿的裤子都湿了,他这是故意欺负人。”
安知枫对安知桦嘲讽道,“没用的东西,什么都只知道对婉儿表妹告状。”
安知桦被他说得脸色发红,而乔婉已经在检查麟哥儿有事没事,发现只是裤子和鞋子湿了,就说,“和我回去换裤子鞋子。”
然后又对安知枫说,“四表哥,欺凌弱小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说明自己心性弱小罢了。越是欺负人,只说明自己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