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不是另一个他。
这麽简单的事实他居然现在才明白。
另一个他已经死了,他亲手将它送入了冥界之门,他亲眼看著另一个他的背影消失在光芒之中。
而他现在居然愚蠢到将眼前的影子当做他的存在。
“别靠近我比较好,不是麽,王兄。”
他说,声音低缓。
“您死了,我就可以成为法老王。”
“……这可是您告诉我的。”
他微低著头,头顶才到少年王的下巴。
他金色的发丝垂下来,凌乱地掩住他的眼。
此刻,两人离得极近。
偶尔,他额上飞起的发能滑过少年王的颊。
从年轻的法老王低著的视线看下去,只看得见他的王弟下半边脸。
看见那下半边脸上的唇在不紧不慢地上扬。
“您的防范心还不够啊。”
“还是您认为,我这样无用的王弟不可能对您造成任何威胁?”
不知何时,带著金属冰冷气息的尖锐抵在法老王的下腹。
感觉到异常的他皱著眉低头看著那柄抵在他下腹的匕首。
那是他送给王弟护身用的武器。
他听见他的王弟发出低低的笑声。
然後,慢慢抬起头来。
与此同时,尖锐的匕首也在慢慢上移。
终於,在两人再一次对视的时候。
匕首也定在少年王的锁骨之上,稍一用劲,就可以割断他的颈。
“你死了,我就是法老王。”
他说,声音很轻很低。
弯弯笑眼,他像是在开玩笑般将凶器刺入年轻法老王的左肩一分。
殷红色的血沿著闪光的剑刃渗了出来。
少年王仍旧是一动不动,他看著他将剑刃刺入他的身体,看著自己肩上流出的血,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法老王的血……你可知会付出何种代价?”
似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古埃及,法老王即是神的化身。
他至高无上,无人可对其不敬。
渎神,即是罪无可赦。
看著自己肩上血痕的少年王说,虽然是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燃烧起冰冷火焰的绯红瞳孔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
荷露斯黄金眼折射出一道异光,映衬得那带著煞气的目光越发显得威压十足。
金色的发丝随风空中飞扬而起,仿佛是在被少年王的怒气鼓动。
那是让整个埃及大地都为之颤抖的法老王的怒火。
只是那直面承受所有的人却毫无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