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对不起。”
“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定会弥补,是我的错,也绝不会推脱。”
“你不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先争这个机会。”
“对了。”商辞看着马车里面,温声笑道:“你的生辰快到了,此次赶回来,也是想说一声祝贺。我先走了,你早些回去。”
车内,岁安抬手撩起车窗帘,看着商辞上了自己的马车转道离开,身上忽然卸了力气,身子一松,整个人透出一股淡淡的疲惫。
她下意识想往身边靠,才想起来,那个喜欢在车上搂着她,整副身子都给她倚靠的男人,如今不在身旁。
想到谢原,岁安总算打起精神,打道回府。
她心怀期待,一进门便问今日可有信件送回,奈何答案不如人意。
并无。
岁安的脸当即垮了垮,眼见回话的府奴一身紧绷大气不敢出,这才稍作缓和:“无事了,退下吧。”
府奴如临大赦,赶紧溜了。
岁安转身回院子,踩着重重的步子,恨不得将这一路的石板踩碎。
谢元一,他可以的,很可以!
说好为她过生辰,因正事耽误食言,这就罢了。
说走就走,连分别的缠绵时刻都不留,她也忍了。
可说好报平安,结果几日都无一封信。
有本事别回来,否则……
“夫人。”玉藻走了进来,“奴婢已查明,沿途保护商辞的,的确是安王府的人。”
岁安闻言,立刻就从小情绪中抽离,镇定下来。
“看来,平阳县主此次来长安,另有目的。”
玉藻:“商辞自荐献计,若括户事成,银钱入库,便是大功。安王府如此袒护,是否想将商辞作为安王府留在朝廷的人?”
岁安蹙眉思索,“安王舅舅入扬州多年,即便怕远离圣心,又何以现在才想起安置人手。”
玉藻:“是不是因为圣人如今提拔寒门的缘故?也许安王是看中商辞的出身和能力,若商辞能成为寒门一派的领头力量,拉拢也合理。”
岁安:“若是如此,就更不该明目张胆了。提拔寒门,门下赵氏和袁氏从未明确表态,可于私下拉拢人才挪为己用。可见态度立场都是表面文章,利己才是实际。难不成你觉得,安王舅舅昔年能凭一己之力恢复扬州人力物力,若为利己,还不及赵公、袁公之慧?”
玉藻:“这……”
岁安想不明白,却也不困于此,反倒笑了笑:“无所谓,他们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做的也多,看的自然更明白。”
玉藻:“那萧世子那边……”
岁安:“商师兄与环娘有旧怨不假,但他,不是会拿自己的前程来赔儿女私情的人。更何况,他初回长安便去了北山,凭父亲母亲对他的态度,显然是不交恶的意思,今我已表态,他应当不会再做别的。”
这时,外院府奴来到院门处通禀,太傅回府,请大郎夫人去书房说话。
祖父回来了?
祖父是唯一知道谢原离开长安真相的人,岁安以为有新消息,二话不说赶了过去。
谢升贤的书房,府中小辈都不敢贸然入内,即便进来,也是屏息凝神不敢造次,可到了岁安这里,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她风风火火赶来,先同祖父行完礼,立马就问:“祖父是不是有元一的消息了?”
谢升贤手里握着卷书,抬眼见小姑娘眼中满是期盼,轻轻笑了一声:“我听说,自从元一离开长安,你隔两日便去问书信,可有此事啊?”
不问还好,一问岁安就有点委屈。
不守信用的大骗子!
“元一答应我,他会报平安。可是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