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捞,将人抱进怀里,握拳比到她面前:“逗你呢,我又不傻,十金买个破珠子。原石比我拳头还大,这小吊坠是从边角切下来的。你要喜欢,剩下的回头再给你打个别的物件儿。”
不知怎的,岁安忽然就被谢原这份蹩脚的用心戳动了一下。
下一刻,谢原嘀咕:“这次是我想多了,我想着你这串玩意儿,搭配这么新颖,兴许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便想着也添一个,叫你下次把玩的时候,也顺带念一念我。啧,失算。”
岁安手按在链子上,笑了笑,忽道:“好呀。”
谢原愣了愣:“什么?”
岁安:“明年也有吗?”
谢原:“啊?”
岁安晃晃蓝宝石:“我很喜欢,所以,你以后每年都送吗?”她笑着照脖子比划一圈:“看何时能把这条链子挂满。”
谢原讪笑道:“我看你是在想何时能将我掏空吧?”
毕竟做了多时的夫妻,有些话说起来也变得游刃有余。
岁安轻轻咬唇,手肘暧昧的在谢原腰间划了一下:“这话说的,你回回念叨我把你掏空了,何时真的空过?”
谢原眼睁了睁,下意识扫视周围,确定他们人在水上,周围无闲杂人,这才咬牙警告:“你真是胆子肥了,这种话都敢随便在外头说!”
岁安无辜的眨眨眼:“什么话?”
谢原
笑了一下,没有与她计较,不过那日回去,岁安算是真正领教了什么叫……掏空。
时光一晃而逝,他们已夫妻多年。
这之后两年,直到岁安孝期结束,谢原果然履行承诺,每年都送她一份上好的宝石,去年,他更是在友人的相助下,给她过了一次热闹有趣的生辰。
礼尚往来,岁安对谢原的生辰也十分重视。
这些年,她送过宝剑、珍本、在北山给他打造了一个小小的锻造坊,甚至趁着两人外出时,圆他昔日的少年梦。
今年,定然也要用心对待。
这日,谢原下值归来,迎接他的只有捧着字帖等待检查的恒郎。
他更衣出来,拿过儿子的课业检查,随口问:“你母亲呢?”
恒郎有板有眼道:“外祖父将母亲叫去北山啦。”
北山?
岁安以往回北山,多半会带着恒郎,顺便让他见见外祖父,今日竟留在家里了。
谢原状似无意道:“哦?没带上你,你就没赶路?”
恒郎大声道:“阿娘说她很快就回来,还带着六叔公和叔婆,还有祝舅舅来看我!”
谢原坐直了:“祝……六叔和六婶回来了?”
小恒郎摇摇头,认真的纠正:“不是祝叔公,是祝舅舅!”
谢原没说话。
自从谢世狄完成整合大业后,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像是被洗涤了一样,不仅与过去那些红颜知己一刀两断,为人更是正值严肃的过分,对家中的事尤其认真。
直到有次他外出探访,遇贼人拦路,危机之时,竟被一队人马解救,谢世狄一眼便认出那些人是行伍出身,也立刻锁定了救他的人。
可是,他并未就此跑去南境找人,而是继续原本的行程,完成自己本该完成的事情。
有些事情,苦苦追寻没有结果,顺其自然,反而花开并蒂。
祝芸婵还是嫁了谢世狄,只不过,两人都不小了,尤其是祝芸婵,常年行军,身子养的不大好,直到两年前,两人才诞下第一个小子,起名谢峻。
只不过,祝芸婵没法彻底放下手头的军务,即便不上战场,也要监督操练,训练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