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怎么回事?”他探身去拿江海洋面前的杯子,手指还没触及,动作却顿住了。
江海洋默默盯着离酒杯还有十公分的手指,起身拿过段泽燃的杯子,先给他倒了小半杯,“玉琼以前是池野母亲的公司,在魏竹玉女士名下。”
他收起玩闹模样时,人瞧着还挺正经,“后来魏女士自杀,那年池野不过十来岁,玉琼就转给了池云明。”
“原来如此。”段泽燃点头。
“先不说他了,说说你。”江海洋陪着段泽燃一路起起伏伏,两人间甚至比亲兄弟还亲,“最近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他对江海洋没什么可隐瞒的,“近期几项检查的数据都不乐观,身体发僵的情况也越来越明显,估计离长期卧床不远了吧。”
“瞎说什么呢?医生告诉你的?”江海洋拿起酒杯,和段泽燃碰了下。
“不是。”段泽燃仰头喝掉大半杯,如今的身体状况没人比他自己更了解。
“医生年初时不是还说近十年不会有卧床风险吗?你别看几张化验单就给自己定性。”江海洋眉头拧到一起,“要不我找人帮你看看?”
段泽燃:“不用,这件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江海洋这些年活得随性,也没经历过什么风波,人就显得很单纯。
“首先肯定要确保延津城项目顺利完工,”段泽燃端起酒杯,“这个项目太大,不能出岔子,一不留神会把整个集团都拖下水,其次就是迅速发展海外公司。”
海外公司独立于段氏控股集团之外,算是段泽燃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可他现在精力实在有限,新公司至今也没什么起色。
“那你的病呢?不是项目就是公司,大哥,身体最要紧,你到底掂不掂得清?”江海洋用公筷给段泽燃夹了块红烧肉,“还有池野,你什么打算。”
段泽燃脸颊攀上层淡淡的红晕,“我已经加大复健的强度,放心,肯定会积极治疗的,至于池野嘛……”
江海洋等着他的下文,等半天也没等到,“我看前段时间的新闻,那小子还挺会的。”
段泽燃笑笑没说话,拿过酒又喝了一杯。
江海洋也跟着喝了杯,“你上学那会就喜欢他,现在好不容易结婚了,抓紧时间培养感情。”
“不对呀,刚打电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段泽燃半眯着眼,嘴角带笑不笑,“你不说他就是图我钱,让我小心别被骗吗?”
江海洋“嘿嘿”干笑两声,他见过病房里的段泽燃曾有多么无助,也确实看到现在段泽燃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他怎么也能在你身边做个伴不是?”
“作伴?”段泽燃摇摇头,“最晚延津湖完工我就会和他离婚,还有可能提前。”
“为什么?”江海洋完全不能理解,“你花那么多钱和他结了个婚,你喜欢他,他喜欢你的钱和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