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叟”朱诚虽然不是司马因的对手,但支持五六百招,当不致有问题。
白天虹俊脸笼煞,目注独自瞑目趺坐的上官文,冷笑一声道:“上官文,别装死狗,睁开眼睛来!”
那四个替上官文护法的劲装汉子,进又不敢,退又不是,呈现一付惶然不知所措的尴尬。
白天虹入目之下,剑眉一蹙道;“你们四个,站远一点!”
上官文张开双目,徐徐站起,轻叹着向四个劲装汉子挥了挥手道:“你们退开去!”
那四个劲装汉子如逢大赦似地迅即退了开去。
白天虹目注上官文冷冷一笑道:“上官文,还记得一年前,洱海中惨杀宋超然大侠的往事么?”
上官文长叹一声道;“记得,你动手吧!”
白天虹沉声说道:“上官文,缩头一刀,伸头也不过一刀,你也算是成名露脸的人物,该死得像个男子汉一点!”
“对i你说得不错!”上官文惨然一笑道:“虽然杀死宋超然是上命所差,罪不在我,但我上官文却仍然愿以一死来成全你复仇的壮志。”
白天虹冷笑一声道:“我承认你不是杀死宋大侠的元凶首恶,但我可以告诉你,古太虚与冷剑英二人也活不了几天的。”
一顿话锋,星目中寒芒一闪地接道:“亮兵刃!”
上官文一整脸色,沉声喝道:“刀来!”
那为首的劲装汉子迟疑了一下,但上官文堂主的威严仍在,不由巨目一瞪道:“张彪,你敢抗命!”
那劲装汉子惨然一笑,终于将手中的鬼头刀双手递给上官文。
上官文举刀一挥,沉喝一声:“老夫有僭了!”
话声未落,刀光霍霍中,已“唰唰唰”地,一连攻出三刀。
这位上官文,不愧是通天教中的一位堂主,他虽然是以掌力雄浑而获得“开碑手”的绰号,但在刀法上,却也有独特造诣,由这起手的三刀看来,招式奇诡,虎虎生风,而且一点也瞧不出他曾受震伤。
但他所遇上的对手,实在太高明了。对他雷厉风行的三刀,不但不曾还手,而且白天虹连脚步都没移动分毫,并沉声喝道:“上官文,念你曾受震伤,这三刀不算,白天虹再徒手让你十招,十招之后,只要你能逃过我的一招反击而不死,咱们之间的仇恨,就算一笔勾消!”
上官文冷然一哂道:“令主大人够宽大仁慈!老夫承情了!”
再度挥刀进击中,左手并辅以雄浑的掌力。
白天虹震声接道:“上官文,十招之内,只要你能将我的脚步逼高原地分毫,也贷你一死!”
话声中,双足竟像钉在地面似的,纹风不动,身形有若风摆残荷,在霍霍刀光,与呼呼掌风中,前后左右地晃动着,美妙之极!也惊险之极!
十招之数,自然是刹时间事。
当上官文发出最后一招时,白天虹大喝一声,“十招已完,上官文你……”
但他话没说完,反击也并没发出,眼前血光进射,上官文那高大的身躯巳倒卧血泊之中。
原来,上官文于发出第十招,未能将白天虹的脚步逼退分毫时,已自知难免一死!竟不待对方动手,趁势刀锋一转,插进自己的胸膛。
白天虹对目前的情况,也许另有感触,也许是想起过去相依为命的“贾伯伯”,而黯然神伤。
只见他仰首夜空,目蕴泪光,咀唇翕张着半晌之后,才脸色一整,悲声说道:“贾伯伯英灵不泯,明儿给您报仇了……”
这时,生得虎背熊腰,满脸英气的戴天仇,已走到他身边,诚挚地一笑道:“表弟恭喜你已杀掉一个仇人。”
白天虹轻轻一叹间,戴天仇又拇指双挑地笑道:“见面胜似闻名,表弟不愧是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仅仅方才这牛刀小试,愚兄已叹观止了。”
白天虹讪然一笑道:“表兄,自家兄弟嘛!怎么向我送起高帽子来。”
戴天仇正容接道:“表弟,愚兄可是语语由衷。”
这时,司马因与朱诚二人,恶斗已逾三百招,却仍然是彼进此退的拉锯之势。
但白天虹是大行家,他已看出,朱诚业已成了强弩之末,最多再有二百招,非败不可。
当下他剑眉一挑,震声大喝道:“住手!”
朱诚闻声虚晃一招,飞纵丈外。
白天虹目注司马因朗声说道:“司马因,你助纣为恶,并纵容门下,以歹毒暗器,屠杀无辜,你本身已是死有余辜,但白天虹已立下宏愿,要杀尽阴山满门,而你却是死在最后的一个!”
一顿话锋,钢牙一挫地震声怒叱道:“司马因,我要留着你一条老命,尝尝自己门人子弟被屠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