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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第1页)

可是在这宁静的表象下,在城墙的内侧却一片忙碌的景象,城墙下一个大洞,阴森森的不知通往哪里,一担担的泥土不断的从里面被运出来,高许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不住的催促手下加快动作。这时,一旁放置的沙漏已经流完了,一名校尉对里面喊了两声,不一会儿,便从洞内爬出了七八条浑身污泥的汉子,已经疲惫之极。在一旁等候已久的替班的人立刻跳了进去,接着干了起来。高许焦急的一把抓住为首那人的手臂,低声问道:“你掘进了几丈?”

那汉子已经干渴到了极点,满是血口的嘴唇张合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高许赶紧从一旁抢过一个装水的葫芦,递了过去,那汉子狠狠的灌了两口,才答道:“又进展了丈许,幸好这一段没有岩石,都是些土,这样算来,到明天清晨便能挖到那攻城塔下了。”那汉子回答完高许的问话,从一旁捡起一张胡饼,啃了两口,一边往洞里跳下去,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某家下去盯着点,免得让这帮兔崽子挖错了方向,可就误了大事。”

原来天黑后,由于湖州兵在人数上与守兵并没有数量优势,吕方并没有连夜猛攻,可那两座巨大的攻城塔却依旧靠在城墙边,里面还各有数百精兵把守。这两座攻城塔就仿佛两根鱼刺,卡在守军的咽喉里,让他难受之极。由于那攻城塔十分巨大,所以用推杆将其推翻是不行的;其虽然是木制,可是外面涂有灰泥,又蒙有牛皮等防火之物,想要火攻也很难,若要以兵力夺取,如果从城墙上,能投入的兵力太少,出城的话,一来对方也能从土山上用弩炮射击,二来士卒出城新败后士气低落,夜里进攻只怕稍一受挫便一败涂地,反不为美。于是高许便打算从城内挖出一条地道到那攻城塔的地下,然后将其地面掘空,那时它巨大的重量自然就会把其自己压垮掉,正好其中一座攻城塔所在的地点不远处有一条地道由城内通往城外,只须横向挖过去四五丈即可,于是高许便选拔一名有经验的校尉,指挥兵士轮流上阵,一定要在次日清晨前将地道挖到那攻城塔下。

次日清晨,轮到牛知节统领的第四坊准备攻城,大队的湖州兵士正准备推着攻城机械向城墙冲去,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可怕地景象,靠右边的那座攻城塔正慢慢而又坚定的向左倾斜过去,攻城塔里的士卒们发出绝望的喊声,疯狂的想要从狭窄的塔口里面冲出来,可是那攻城塔倾斜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终于变成了倾倒了,整个巨大的塔身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溅起一大片的灰尘,虽然相距甚远,可是湖州兵的士卒们都可以从地面传来的震动感觉到这次摔倒的猛烈。塔内军士们的绝望喊声好像被快刀一下子斩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杭州城内守兵雷鸣般的欢呼声。

“混蛋,快去查查,守城的将领是何人,竟然使这奸计,伤我两百多壮士。”吕方都要快被气昏了,自穿越以来,也不是没有被人算计过,只是像这般用技术手段害了,作为一个穿越众,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将军,敌兵定然是用地道挖到了攻城塔的下面,然后挖松了地基,结果攻城塔才因此倒下的,还是快让剩下的那座塔上的军士先退下来,免得白白受损。”一旁的陈允立刻得出了正确的原因,并提出了建议。

“嗯,你快下令徐二快领兵退回来,还有让佛儿他们快些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有,下令范尼僧用剩下的油弹先纵火烧掉城头的布缦,再用弩炮扫射守军,老子要让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吕方恶狠狠的下令道,在那两座攻城塔中可都是六坊中的老兵都,一下子损失那么多,可让他肉痛的紧。

剩下的那座攻城塔中,已经乱作一团,呆在上层的士卒们纷纷向下层涌下去,想要尽快的冲出外面,好逃出一条生路。徐二在门口大声的喊着:“你们都给我站住,这样出去只能当守兵的活靶子,又有几个人能够活着逃回去,他们未必挖到我们塔下了。”一边大声喊着,一面不断用刀鞘砍着前面人的肩膀和脑袋,好不容易才让人们安静了下来。看到士兵们一双双惊慌失措的眼睛,随便一点异动都会让他们夺门而出,徐二灵机一动,从一旁捡起一柄铁锤,跳到门外,用铁锤猛烈地锤击了两下地面,大声道:“你们看,若是下面挖空了,发出的声音定然是‘空空’的,不会像这般沉闷。若是不信,大可来个人也试试。”

士卒们听得有理,又出来了三四人用铁锤锤击地面,果然如徐二所说的,地面发出的声音是沉闷的,这下军心大定,在塔内的士卒们纷纷回到岗位,徐二还派出十余人持将大盾顶在头上,去查看倾覆的那具攻城塔可有幸存者。

待分配停当,塔内的士卒对自己方才的惊慌失措十分羞愧,纷纷叫嚷着要登城给战死的袍泽们报仇,士气反而高涨了几分,徐二看了十分高兴,正要激励几句,待到大军赶到后一同攻城,一旁的亲兵低声禀告道:“土山上传来旗号,下令我等弃下攻城塔退兵。”

那亲兵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塔内地势狭小,许多人也都听见了,一下子便静了下来,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徐二,都等着他做出决定。徐二沉吟了片刻,抬头大声道:“大伙儿好不容易才将这两具攻城塔推到城墙边上,也不知有多少弟兄们已经为此丧命,更不要说一旦丢弃,营中也再无材料建造这么大的器械,那时弟兄们要冒着箭矢沸油攻城,这杭州城墙高厚,就是尸体堆积得与城墙一般高也未必能攻下,与其这样,不如让我等冒险留驻塔里,宁可战死在这塔中,也不愿意退兵时被墙头的敌兵射杀。你回信报与主公,便说徐某愿在塔中死战,还请速速攻城。”

众人听到徐二的决定,齐声答道:“愿随坊主死战,共破此城!”这塔中虽然不过两百余人,可心志若一,气势夺人,声响震得塔顶梁木上的灰尘纷纷落下。

土山上,亲兵大声禀告道:“使君,徐校尉那边禀告,说不愿退兵,愿在塔中死战,还请主公速速攻城,不必以他们安危为念。”

吕方听了一愣,随即叹道:“徐二能得将士死力,毫无私念,吕某有这等良将,就算这杭州城在坚固十倍,又有何妨。范长史,炮击开始。”

早就在一旁等的不耐烦的范尼僧,赶紧大声领命,不一会儿,土山上边满是震人心魄的“砰、砰”声,这时松开扭力弹簧弩炮的机牙发出的声音。

看到土山上的湖州军开始炮击,已经很有经验的守军不待高许下令,多余的守兵和民夫已经开始向城墙下的死角退去,留在城墙下的士卒们也开始聚集在布缦保留比较完整的地域,城下的民夫们也将预备的布缦搬运到上城通道旁,准备用来替换那些被打坏的布缦。可是这次炮击的时间很短,只有四五十发便停止了,而且守兵们还发现,此次发射过来的炮弹不像过去时石弹、烧硬的泥蛋,或者投矛,而是一些陶罐,这些抛射过来的陶罐摔碎后,里面流出大量粘稠的液体,流的到处都是,一名前些日子参加过码头之战的守兵抹了一下袍服上溅到的液体,放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一股熟悉的味道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小心,这些东西会烧起来的!”那士卒突然大声喊道,一边向城下跑去,一边脱掉被溅到的外袍。十几天前的可怕景象又浮现在他眼前:一条条在水面上无人驾驶而四处飘荡战船,浑身着火的水手和士卒们向江中跳去,可是这火焰在水中依然可以燃烧;还有码头上那十几万石粮食,大队的民夫,坚固的栈桥,一切都在燃烧,在火焰发出的可怕毒烟中,人们在地上翻滚挣扎着,直到痛苦的吐出最后一口气。

“混蛋,你乱喊什么,不知道五十四刑十七斩了吗?”那士卒猛然被一耳光打倒在地上,清醒过来的他看到自己的伙长站在自己面前,脸色虽然凶恶,可是双目中却流露出关心的光来。

功高震主 第263章 血战5

第263章  血战5

“伙长,这便是那日水战时湖州兵用的‘鬼火’,这火无论是用水还是扑打都是灭不了的,只有将附着的物件烧得一干二净方才罢休,快些让弟兄们撤下城去吧。”

此时一旁的高许也听到了那士卒的回答,那天水战之时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希腊火”的威力,可是战后码头上的残迹还是有看到过的,由此推想,其威力也可见一斑,正要下令手下从城头撤兵,只见城下如同乌云一般的第四坊突然抛射出无数支火箭,雨点般的火箭落到城头来,瞬间城头便变成了一片火海,火焰仿佛张了翅膀一般,从一个地方跳到另外一个地方,将一切都烧着了,泼水和拍打不但不能让火熄灭,反而让其蔓延的更快了。

高许赶紧下令手下撤离城头,火焰固然让守兵无法呆在城头上,同时也使得进攻一方无法登上城头,只是布缦一旦被烧光后,将来呆在城头的守兵将处于土山上弩炮的威胁下,形势十分不利,不过也顾不得了。

高许刚退下城头,一条满身泥污的大汉赶到他身旁,低声禀告道:“将军,某方才挖掘通往剩下一座攻城塔底下的地道时,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响,想必是湖州贼子正在穴地攻城,因此前来禀告。”

高许听了一惊,这汉子姓庞名寻,本是一名铁矿的矿工头目,加入钱缪军中之后,因为善于挖掘地道,所以高许便让他负责挖掘通往攻城塔底下的地道,也颇见功效。两人赶紧来到城墙脚根,那里放着四五个大瓮,口朝下倒扣着,正是守兵用来监听敌军穴地攻城的器具。高许附耳细细倾听,果然可以依稀听到一声声闷响传来,正是挖掘地道之声,高、庞二人赶紧换了几个地方听,终于确定了湖州兵挖掘地道的具体方向。原来前几日王佛儿指挥挖掘地道时,顾忌被守军发觉,速度和时间都有选择,距离也较远,而吕方方才下令加快挖掘速度,距离又拉近了不少,所以才被守军发觉。

地下,六七名汉子正挥汗如雨,全力挖掘,这地下空间狭窄,空气也不流通,十分炎热,这些汉子干脆只拿了快破布围了下身,挥舞着手中的镐头,全力挖掘,后面的同伴则不断将他们挖出的泥土装入背筐中,爬着背出去,便如同后世小煤窑的矿工一般。众人正干得热火朝天,前面一人猛的一镐头挖到土里,发出的声引颇为响亮,倒好似挖透了什么一般,众人正惊疑间,只见前面的土壁突然崩落了下来,露出一片空地来,接着便听到一片人声,落下许多柴草,烧了起来,不过转眼功夫,地道内便是浓烟缭绕,热气熏人,此时湖州兵丁赶紧掉头逃去,可地势狭窄,一时间哪里跑得掉,不一会儿便被浓烟熏倒,在地道中窒息而死,只有末尾的寥寥数人才逃了出去。原来那庞寻精于穴地之术,算准了湖州军的大概方向,横向挖了一条壕沟,待到湖州军挖透了地道侧壁,则将点着的柴草大捆塞入,以浓烟烈火杀敌,如是这般,一连击破了湖州军四条攻城地道。

“末将无能,地道为敌军发现,用烟火所破,折损将士,还请主公责罚。”王佛儿跪在下首,双眼紧紧的盯着地面,也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

“该死。”吕方的脸色已经如同猪肝一般,又红又紫,他筹算了很久的诸条攻城方略,竟然被守将一一破坏,落得个损兵折将的下场,已经是怒到了极点。一旁的陈允听到吕方这般说,还以为要他要怪罪王佛儿,赶紧劝谏道:“主公息怒,自古攻城战本就是十则围之,今日我等以一击一,屡遭挫折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再说我军共有六条地道,只要有一条能够掘到城墙下便大功告成,不如让王将军戴罪立功,继续攻城,若再败一并责罚不迟。”

吕方听到陈允的劝解,才发觉自己的话让其误会了,赶紧起身扶起王佛儿道:“某方才乃是说那守将该死,将军何罪之有,若非某家先前催逼加快速度,也未必会被守军发现,佛儿,现在最近的那条地道离城墙还有多远?”

“还有半日的工作量,等下末将便亲自下地道,监督将士挖掘,一定要克尽全功。”王佛儿沉声道,守兵一连击破四条地道后,湖州兵挖掘地道的士卒纷纷视下地道为鬼蜮无异,便是悬以重赏也无用处,是以王佛儿以大将之尊,也不得不亲身冒险。

吕方看他模样,知道劝解也无用,只得下令让下地道的士卒都带上临时用绢布制成的口罩,事先用水淋湿了,一旦对方闻到烟雾,便带上口罩逃生,他可不像将王佛儿这等大将虚掷在这地下。

待到王佛儿离去,吕方阴沉着脸询问道:“这守将好生难缠,是成及还是陈璋?”那陈璋夜袭安墟垒后,声名大噪,是以吕方一下子便想到了他。

陈允苦笑道:“不是,说来那人和我们还打过交道,此人姓高名许,主公破独松关时,正是此人领兵与那守将宋宣厮杀,誓死不降。后此人收集溃卒,回到杭州,成及向其询问军情时,赞赏不已,便升其为游击将军,领南城督,节度这段城墙所有守军。”

“想不到当日让此獠逃脱,以为今日之患!”吕方骂道,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道:“你快将那宋宣叫来,此人是他的老上司,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说降与他。”

不过一会儿,宋宣便被带到土山上来,此人自从投降吕方后,便领了数百名心腹手下,自为一军,像这等军队吕方也不敢拿来攻城,便让其乘小船渡江,四出劫掠,以为游军。这宋宣出身商人,贪恋财货,倒也自得其乐,此时突然被吕方传唤,便忐忑不安的上得土山来。

带到吕方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宋宣沉吟了片刻答道:“此人顽固的很,那日在独松关不肯降,更不要说今日了。不过他倒是颇为看重乡里亲族,他家离杭州城不远,不如让末将领兵赶到他家,将其妻小尽数擒拿来,以为要挟,倒说不定有几分指望。”

“这不太好吧!”吕方暗想,可看左右陈允和范尼僧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那宋宣也满是期待赞赏的眼神,本来想要当地驳斥的吕方也只得收住了话头,低声问道:“那高许若是拒绝投降呢?”

“那我就将其妻子一个个在城下杀掉,不由得他不投降。”宋宣恶狠狠的答道,他本就对高许恨之入骨,此时更是要在新主子面前显示忠诚的时候,献计唯恐不毒,口气唯恐不够狠。

“这能行吗?”吕方左右看了看陈、范二人,可他们脸上满是理所当然的神情,看不出丝毫有对宋宣卑劣行为的厌恶。“我现在所在的时代是残唐五代,不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前世。”吕方低声对自己念叨了几遍,企图说服自己,最后还是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转身对一旁的陈允、范尼僧低声问道:“两位岂不知汉高祖故事否,大丈夫行事,岂能以妻儿相要挟,宋宣此计,只怕无效反而惹来众人耻笑。”(文中所说的汉高祖故事:楚军食少。项王患之,乃为俎,置太公其上,告汉王曰:“今不急下,吾烹太公!”汉王曰:“吾与羽俱北面受命怀王,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幸分我一杯羹!”)

范、陈二人听了吕方这番话,不由得哭笑不得,陈允苦笑着答道:“若城中之人是汉高祖自然是不成的,只是这近千年来,像他这等英雄也只有这一人吧,这般做,就是不能说服他降我,也能让钱缪恐其生了二心,不能专心用之,也能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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