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刘威猛的将头盔猛的丢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一手好牌居然被几锅热汤给弄砸了,一旁的周本却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沉声道:“李虎!”
“末将在!”一条彪形大汉走到周本面前,躬身行礼道。
“你领第二队前进,且将本帅的刀拿去!”周本拔出腰间的佩刀丢在地上,锋利的刀刃***泥土中,李虎迟疑的伸手拔出长刀正要躬身***,耳边却传来周本的话语声:“你用这柄刀将第一队都头以上将佐全部斩首,若你不能拿下此寨,便用这刀自刎了,莫要劳烦本都统动手!”
李虎闻言身子一颤,随即稳定心神,躬身道:“请都统放心,末将宁死于敌兵,也不死于军法!”说罢便转身离去,身上的甲叶发出一阵铿锵声。
镇海军营地中,副将正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方才的情景还如同噩梦一般在他眼前闪现,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小伎俩居然奏效了。正在此时,却听到一旁传来一阵粗鲁的骂声,依稀正是周安国的口音,不由得又惊又疑的转过头去,眼帘映入一个矮胖的身影,正是周安国,那副将不由得又惊又喜,不由自主的笑道:“将军,原来方才你没事呀!”
周安国闻言大怒,厉声骂道:“呸!看某家不撕了你这张鸟嘴,你才有事呢!”上前一脚便踹在副将的屁股上:“还不快些给督促兵士们披甲授兵,敌兵又要上来了,待事完了再来跟你算账!”
那副将赶紧一面催促军士披甲授兵。一面低声向周安国请罪:“末将无能,不该让儿郎们下墙进食。”他刚说到这里,便被周安国不耐烦的打断道:“罢了,等咱们活着回去再说这些有的没得吧!你带十个人,快去去浮桥那边,把绳索砍断了,拆掉一段。”最后几句话周安国压低了嗓门,便似耳语一般,“什么,那不是没退路了?”副将刚说到这里,便反应过来周安国这是破釜沉舟之计,逼手下士卒死战。他的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目光盯着主将,只见周安国也是额头渗汗,嘴唇颤抖,显然也是颇为紧张害怕。
“你拆了浮桥之后,便上船去调几条有炮的快船,靠到岸边来,全部都装上火药铁子,但只用弓弩,待某家中军大旗下压,你就用火炮对准敌军攒射,知道了吗?”周安国的语音极低,若非那副将的耳朵紧贴着嘴,便听不清楚。周安国说完后,猛的拍了一下副将的肩膀,道:“快去吧,莫要再耽搁了!”
副将一愣,刚转过身又回过头来,低声道:“不如让末将在这里坚守,您去拆桥,放炮。”
“胡说!”周安国脸上现出怒容:“我是主将,若是独自先退,军心立刻垮了,咱们都得死!再说出师以来,诸军皆胜,若是我军独败,我哪里还有脸去见大王?你莫要多说,待会事情办麻利的,莫要再误了某家的事!”
副将看着周安国的脸庞,双目中不由得沁出泪光,也不再多言,猛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不顾而去,周安国看了看他离去的身影,也提了长枪向营门去行去。
大侵攻 第622章 反击(2)
第622章 反击(2)
周安国到了营门口,远处的淮南军已经重新整理好了队形,显然下一波进攻就是指顾间的事情了。他赶紧指挥士卒将几具拒马枪摆好,再用铁链串联起来,将这个缺口勉勉强强填塞起来,刚刚忙完这些,淮南军的第二波进攻就好像浪潮一般涌了上来。
李虎手提横刀,几乎就站在镇海军墙外的壕沟边上,敌军发射箭矢和石弹不是从他的身旁掠过,可他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刚刚从耳边飞过的不过是几滴细雨罢了。在他的身旁,成排的弓弩手正在向土墙上的镇海军发射箭矢,由于时间紧迫,镇海军还没来得及在土墙上修筑女墙等遮蔽物,不断有人中箭惨叫的倒了下去,土墙上刚刚溅满的鲜血还没有干涸,新的鲜血又重新覆盖上去,形成一种奇怪的深黑色。
“快!快送些土筐上去!”周安国在土墙下急的直跳脚,刚才呼吸间功夫墙头上就倒下了十几人,随着他的呼喊,城下的军士手忙脚乱的将四处散落的竹筐装满浮土,又搬了上去,当做临时挡箭的城垛,情况才好了点。
营门处战事尤为激烈,虽然李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孤注一掷,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在这个缺口,而是分兵三路,分散守兵的注意力,但此地依然是最紧要的所在。近百名弓手只用了几息功夫便将两边墙头的镇海守兵一扫而空,接下来便是十几名身披重甲,手持长斧的甲士如墙而进,奋力劈砍拒马上的铁链,在拒马后面的镇海兵则用长枪攒刺,每当淮南军有甲士中枪倒下,后边便立刻补上一人,不过片刻功夫,那几具拒马的铁链便被一一斩断,被推翻开来,后边如潮一般的淮南军士卒便一涌而上,两边便厮杀起来。
周安国手下的都是些水卒,讲的是身手敏捷,跳荡于走舸之间,身上所披多半不过是皮甲,最多是个锁帷子,不然若是落在水中,定然是被身上的重甲带到河底喂鱼的份。可像现在这般硬碰硬的厮杀,可就吃大亏了,在身披重甲,手持长槊大斧的淮南兵的不断压迫下,节节败退,很快便丢失了营门,向浮桥处逃去。
可当镇海败兵正想沿着浮桥逃上沙洲,却惊讶的发现浮桥早已被拆毁了三四丈的一段,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绳索。一阵惊恐的呼喊掠过镇海军士卒们的上空,面对着空荡荡着的河面,已经没有了退路的士卒们不得不掉过头来,对追兵进行了绝望的反扑,比刚才更加残酷的战斗又重新开始了。
“背水一战,好个凶顽的镇海贼!”李虎冷哼了一声,他心里清楚,这种没有退路为求生而战的敌军最难应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