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恩像是被吓到了,捂着心口道:“都说气大伤身,老太太脸色不好,可要当心身子。”
这话,倒不是诅咒。
宋老太一直很瘦,但脾性大,动不动为一点小事震怒发狂。
尤其这些年在曾绮梦的挑唆下,经常因为宋予恩发火。
看她的脸色,再不注意只怕要出大问题。
宋予恩没那么好心以德报怨,加以提醒。
她知道宋老太听到这话,只会觉得她在挑衅。
这么说也只为避嫌,事后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果然,宋老太听罢,一只手在桌上拍的震天响。
另一只手捏着拐杖,恨不得打死宋予恩:“我是为何不好?还不是被你这个孽账给气的!”
“不过十个时辰,你打伤钱婆子,羞辱如玉,踢坏广宗,毁容曾姨母。”
“我看你二婶说的没错,你就是中邪了!”
一口气说完,宋老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禁不住晃了晃。
一旁斜躺着的宋明文这才低低开口,声音虚弱:“娘,您要当心身子,切莫气坏了。”
又朝宋予恩看去:“她还小,到底是个孩子,爹娘不在身边,教养到底差了点。”
说起宋明文,只能说跟曾绮梦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宋明文和宋明运是双生,他晚出来一会儿,先天缺了右边手臂,身体也弱。
从小到大几乎一直关在家里,吃喝用度起先是宋老太管。
后来宋明运投身行伍,又是宋明运用微薄的月银养着他,包括成婚生子后也是如此。
近几年他足不出户,关在南苑极少露面。
许是躺的多了,原本完好的腿脚也出了问题。
在近日见面之前,同住在一个府上,宋予恩已经近三个月没瞧见他了。
“予恩。”宋明文看到她的视线,虚弱一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你二婶的亲戚没有恶意,村子里出来的人没见过世面,可能不小心得罪你了。”
“都是一家人,算二叔求你。大人大量放过他们吧!”
“求她作甚!”宋老太的手落在桌子上,拍的震天响:“就她能作妖。”
“一点小事情,关起门来很好解决,她偏要报官闹得人尽皆知!”
宋予恩歪着脑袋,哼笑:“不报官,今日我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