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一进门,无人在意尚被挤在门外的曾绮梦。
曾绮梦一双手都要掐烂了,遏制住心里的怨恨,不至于当场失态。
这时候,去临安侯府归来的宋如玉,也走到了门口。
“娘?”宋如玉远远看到伯爵府的热闹,隐约带着兴奋。
“您在这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曾绮梦双眼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愤怒。
她死死盯着宋如玉:“你去哪儿了?”
“我?”宋如玉一头雾水回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看向那些流水似的聘礼抬子:
“当然是去搬救兵啊,娘且宽心,我已经说动了孙锦绣。”
“另外还有沈二公子帮忙,爹和祖母绝对不会有事!”
曾绮梦听完,周身怒意并未减少。
宋如玉这才觉察不对,转身看向她:“您怎么了?”
“还有,这聘礼是侯府送来的吧,瞧瞧侯府就是不一样,出手如此阔绰,想来是要面子的。”
“放心,二郎在乎我,他们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就低看我……”
相处多时,宋如玉对沈修益的称呼,从一开始的沈二公子到沈公子。
后来便是沈郎,如今成了更亲昵的二郎。
曾绮梦迟钝的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越来越近。
但,不该是这样!
宋如玉话没说完,曾绮梦尖着嗓子打断:“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聘礼是侯府送来的不错。”
“侯府也是出手阔绰,但这一切都是给宋予恩的,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宋如玉当即意识到不对:“可二郎答应,马上送聘礼来的啊!”
“男人的嘴最会骗人。”曾绮梦噙着冷笑,牙关紧咬:“倒是那不会说话的做事周全。”
“早知道定安侯如此护短,我就不该主张更改婚事,若婚约依旧是你的,这些东西必然也是你的!”
宋如玉不满蹙眉,小声反驳,嘀咕道:“娘,您说这些做什么,我才不会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那晚光瞧着定安侯张鬼不鬼人不人的脸,我都做了半宿噩梦,要跟他一张榻,我还不如去死!”
宋如玉自己说着,浑身恶寒,仿佛真的想到跟沈藏之同塌而眠似的,嘴角往下撇了撇。
曾绮梦想到自身,再看女儿自然百般唏嘘:“他重伤不愈,活不长久。”
“但他大方,有钱财傍身,又有侯夫人的名头,就算守寡又如何?”
越说,她越是觉得后悔,这难道不比当初的宋明文的情况强不知道多少倍?
当初她依旧捏着鼻子嫁了,否则哪来后面这些年的安逸生活?
“好了娘!”宋如玉不耐打断:“钱财能怎么样,定安侯是长公子,二郎是二公子,照样是富贵堆里长大的。”